我急得眼眶發紅,滿嘴都是指責。
我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蹲身去看汪妲的傷口,外面已經包了一層白色的紗布,不過還是滲出了一些血迹。
施塗在一旁附和,“她要聽就好了,可惜啊!她主意大得很。”
施塗說完就被汪妲打了一下,隔着衣服我都聽見了聲響,可想下手多用力。
小南在前面催促,“咱們能不能回家再說,都頂在這裡真的好嗎?”
我看看我地上的肉,說得也是啊,萬一壞了得不償失。
施塗則不顧汪妲的目光直接打橫将她抱在懷裡。
汪妲掙紮幾下,好的那條腿在施塗的身上彈了好幾次,又怕掉下去,隻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我看見她耳根紅紅的,臉蛋卻沒一絲黛色。
等汪妲沒怎麼動了,施塗才和我們一起快步往他們的家走。
小南建議打車,施塗不讓,說汪妲腿不方便屈在裡面不舒服。
于是我們姐妹倆一人提着一堆東西,跟在施塗後面。
醫學院離汪妲家和我家是相反的兩個方向,但好在距離都是差不多的。
走到路口的時候,我問小南要不要先回家,小南直搖頭。
家屬院的門衛大叔和汪妲以及施塗都認識,看着汪妲被抱在懷裡忙上前去幫忙,“啊喲,出什麼事了?”
施塗笑道:“叔,這貨救人把自己弄傷了,你看看這腿,我看怕是要廢!”
施塗生怕别人聽不見一般,嗓門特别大,裡面剛好出來兩位阿姨,我在汪媽媽的葬禮上見過一次,那阿姨快步上前,擡着汪妲的腿看,“哎呀,你這熊孩子,你一個女娃娃,就讓男人去救嘛。”
另外一個阿姨說有事就上來敲門,又想到汪妲腿傷,還是叫她打電話
施塗公告天下的目的達到,抱着汪妲繼續往裡走,我和小南沖着門衛大叔點點頭,繼續跟着走。
到施塗家的時候,我終于解放了雙手,被食品袋嘞出的紅印,把我指尖壓白了,這會兒驟然暢通,血液堆積在指尖犯紅。
小南順勢在廚房找了把刀把肉給分了,留了一半在施塗家。
沒想到他們的冰箱還挺滿的,牛奶雞蛋酸奶飲料,還有一些需要冷藏的食物。
汪妲坐在客廳遠遠地喊我,“小北,你和小南喜歡喝什麼自己拿一下啊!”
小南也不客氣,拿了一個“十七号”。
十七号,我們從小吃到大的酸奶,飲品濃稠,味道純正,喝起來絲滑爽口。
我讓小南幫我也拿了一個,洗了手後接過。
施塗正在給汪妲找電影,結果汪妲直接說看《漢尼拔》
“……”
“不要了吧,這部電影你都看了很多次了,要不換個别的?日本的小清新,韓國的霸道總裁行不行?”
汪妲受傷的腿搭在茶幾上,手裡握着一個剛開封的沙琪瑪,“就看那個,我覺得老漢拿刀叉那段很有感覺,你幫我調。”
我和小南對視一眼,自己默默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漢尼拔這部電影我們在陸禮家看過,當時看完小南連薯片都吃不下,而我嘴上不說,其實每天晚上都會想起那個場面,有些許創傷。
我和小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汪妲時不時地插了兩句,施塗自覺去了廚房。
把我帶回的菜和肉拿來處理。
自從和汪妲住一起,他就承擔了家裡的全部家務,就連上大學,都是報的心理學,這樣才有時間陪着她。
我看着施塗的背影在廚房裡忙碌,發現安靜下來的他比聒噪的他可愛多了。
想起曾經有一次在我家陽台問他,後不後悔當初來榮城的決定,他隻想笑着搖頭,說來這裡是他做的最正确的決定。
我識趣地沒再多問,我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汪妲看着電影精精有味,我和小南隻能找他們的閑書來看,順便等施塗的飯食。
他動作很快,從淘米到菜上桌,才半小時,汪妲的電影連一半都沒看到。
隻能悻悻地按了暫停,我們幫忙收拾出了茶幾,這樣方便汪妲不挪窩。
施塗做飯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香氣,現在菜上桌我好像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用你帶來的食材做的,嘗嘗!”他笑着給我們舀米飯,猶如一家之主一般。
汪妲終于能扮演一次老佛爺,雙手伸出,飯來張口。
小南在一旁開玩笑,說看着妲妲和施塗,就像在看一對情侶談戀愛,而且還是同居的那種。
我聽完小南的話,筷子差點沒拿住。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尴尬地笑笑,剛夾的一塊肉就被吓掉了。
汪妲則坦然得很,說施塗這種活寶,誰會喜歡他之類。
而在一旁的施塗居然接了話,直接湊近汪妲,微微笑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改還不行嗎?”
我和小南:“……”
吃這頓飯,純屬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