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往返汪妲家一周,直到她基本可以自己走路。
為了表達我媽對她的照顧,她說放假要請我媽吃飯,我媽樂呵呵地提着保溫桶回家,說不用那麼麻煩,隻要她願意,随時到家裡玩,我媽給她做好吃的。
施塗偷偷告訴我,汪妲感動得都哭了。
因為接近期末,施塗每天都載着汪妲去上學,到了學校就背着,被學校裡熟識的同學撞見好幾次。
出于心裡原因,據說在被施塗背了三天後,汪妲死活要自己走。
又礙于一條腿沒痊愈,隻能一蹦一跳地往教室走。
施塗無奈隻能當着汪妲的拐杖,每天人肉扶着。
因為上次出去做了一次實踐課,我對此興趣十分濃厚,每次看見教授有什麼項目的時候都随口問一問,有沒有是我可以打雜的。
教授帶了幾個研究生,我沒事就去他們那邊轉轉,看見自己能上手的就主動問能不能幫忙,大概是這個專業的男女比例實在太差,我很輕易地就混了進去。
等教授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在研究生課題組那邊晃了好幾天了。
還沒到期末,張璇就和吳陽吵了幾次大架,具體原因我也沒問出來。
張璇氣沖沖地抱着課本去上課,就跟抱着顆手榴彈一樣隻要吳陽來,保準一炸一個準。
我和巴依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其實說實話,我對他們的小圈子并沒有歧視,隻是因為當初巴依對我有那麼點心思,加上她現在本來就有女朋友,所以關系漸行漸遠。
但最近她在寝室的時間好像變多了,畢竟快期末了,總不能挂着科過年不是。
結果那天我背着書包下樓的時候,一個披着長發的女生,背着書包,雙手扣在雙肩包的背帶上,猶猶豫豫地站在我們宿舍樓下的花壇旁。
因為她們談的時候,我們吃過一次飯,可能對我有些印象,見到我那瞬間,我看她腳步動了,臉上是一臉焦急和愁容。
“那個,你好,請問你是謝引北對嗎?”
我怔在原地,猜想她叫住我有什麼事,我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
“那個,請問巴依在宿舍嗎?我找不到她了。”
???什麼叫找不到?不是可以打電話嗎?
“她在宿舍看書。”我答。
“那你可以幫我叫她下來嗎?”女生說完雙眼就紅了,但倔強地沒有掉淚。
我心裡咯噔一下,所以巴依這段時間在宿舍沒出去,是因為跟這個女生吵架了?
我猶豫着要不要幫忙,對方一手抓過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一樣,“求求你,我就是有些話要問她,但她一直躲我,電話也打不進去,我想她是拉黑我了吧!”
“……”這,他們不是才在一起還不到一個學期嗎?按理說還處于熱戀期啊。
我被對方拉住,她等待着我的回應,眼裡的渴望尤其明顯,我歎了口氣,事先聲明,“我隻能幫你問問,她下不下來得看她自己。”
對方猛然點頭,“好。”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巴依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起,懶洋洋的音調,一點沒精神,“小北。”
“那個…”我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朋友在我們樓下。”
巴依好像沒睡醒一樣,還懵懂地問:“誰?”
我想了想,忘記了這個女生叫什麼名字,但當時巴依請我們吃飯的時候,好像也沒介紹女孩叫什麼名字吧,我在腦子裡搜刮了半天,沒找到名字,最後隻能說是她開學時帶我們去吃飯認識的那個女生。
結果巴依直接來了句,“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了,而且我們早就說得清清楚楚,你不要管。”
“……”我看着手機,再擡眼看着那女孩,臉上全是讪笑,“抱歉,她好像……”
我們離這麼近,我相信她大概也聽到了,她笑得很傷心,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歉意地沖她點了點頭,準備要走。
結果還沒走幾步,對方就叫住了我,“謝引北,你知道嗎?我和她分開都是因為你。”
我…….這好像不對吧,因為她們談戀愛,我們在一個宿舍連話都說得少了,生怕讓别人誤會,簡直和熟悉的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現在她來說他們分手是因為我,這多少讓我心裡有氣,我扭頭看她,收起來剛才所有的客氣,“這位同學,我想我不是你的假想敵,因為你們的事,我們一直都保持着朋友之間該有的情誼,但絕沒有逾越過朋友之間的關系。”
她憑什麼一句話就把責任推到别人身上,要不是因為她,我們宿舍就還是以前那個氛圍輕松,交談和睦的宿舍。
當然這話我不能明說,大家都是女孩子,該有的面子還是得留。
我抱緊手裡的書,準備轉身要走,對方卻急促地說:“因為我看到好多次她看你的照片。”
看我的照片就和我有關系?我還看很多名家的照片呢,難道我也和名人有關系。
我沒再理會,徑直走了。
那天,我在研究生師兄那邊幫忙到很晚,回來的時候連張璇都在問我去哪裡了,我說我出門搞實踐課去了。
“哪來的實踐課,最近教授在忙研究生那邊呢!”
我脫口而出,“之前認識了兩位研究生的師兄,他們允許我去打打雜,我順便偷學點東西,所以他們那邊有需要的時候我就去打個雜,幫忙搬個東西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