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幾天,汪妲騰出空來,和施塗一人扛着一袋肉便我往我家裡來。
當時我和陸禮以及小南關悟正在玩撲克牌,血戰到底。
我表面冷淡,内心狂喜了好幾次,這次終于要憑借我手裡的牌定輸赢的時候,我家門鈴響了。
汪妲面色紅潤,施塗累喘籲籲,而門前則是兩大袋東西。
當時我手裡還捏着合在一起的撲克牌,看見門口這樣的場景,趕緊把手裡的牌放下,“什麼情況啊?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置辦這些肉類嗎?說冰箱太小,自己也不會搞。”
汪妲抿唇微笑,眉毛上挑,順帶眨動了一下她黑而濃密的睫毛。
施塗在後面補充,“這大姐,最近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課題,買了十幾種肉,放在家裡觀察了好幾天,最後家裡的冰箱實在放不下,我們倆又吃不完,所以想到了謝媽媽,想請她幫忙把這些東西做成冷吃。”
陸禮聽見我們在玄關的動靜,也起身過來,看見這一攤東西,當即“嚯”了一聲,調侃,“你倆這是要辦酒席嗎?日子定好了嗎?弄這麼多?”
說着就俯身過來幫忙,把我手裡的那袋直接全部拎走,“怎麼弄啊?是繼續放進冰箱,還是就放在外面?”
陸禮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和汪妲兩手空空地看着他和施塗在廚房裡轉悠。
自從陸叔叔和王阿姨在他初中的時候離婚,陸禮就在有意無意地學做飯,當然施塗也是,從來榮城開始,就在學着下廚,雖然都達不到我媽的那個水平,但其實都挺好吃。
兩人在廚房洗的洗,整理的整理,裝盤的裝盤。
因為缺了兩個人,我們的牌局自然解散。
我媽和王阿姨回來的時候,傅叔叔也跟我爸在後面聊着什麼,兩人有說有笑。
汪妲一聽聲音就起身喊人,“阿姨們好,叔叔們好。”
衆人一聽,紛紛朝着客廳看來,沒想到他們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家裡多了兩個客人。
我媽喜歡汪妲,放下手裡的包就過來挽着汪妲的手臂,“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和阿姨說呢?阿姨好準備好吃的招待你啊!”
汪妲笑笑,小南跪在沙發上附和,“阿姨,媽,妲妲姐帶了好多肉來,說請你幫忙做冷吃呢。”說着就用下巴指指廚房的方向。
關悟在後面收拾好我們弄亂的客廳,也起身,“我去看看他們,今天我們做墩子,幹媽就當大廚就行,你們先休息。”
關悟一走,感覺客廳又空了些,傅叔叔看着這場景,小聲跟王阿姨嘀咕,“真想叫荀燦也來,那孩子從國外回來天天窩家裡打遊戲,連吃飯都讓保姆送到房間裡,哪有這幫孩子有生氣。”
王阿姨把今天買的東西收拾收拾,該送回家的送回家,該留在我家的留在我家,“這有啥難的,多雙筷子的事,你給荀燦打電話,我回家放好東西跟姐他們說一聲的事。”
瞬間,客廳隻剩下我們一群女生。
傅叔叔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然後又轉身回家去泡了壺茶過來,找我爸聊天去了。
我們仨女生盤腿坐在我家的羊毛地毯上,都單手撐着下巴,看着我家廚房裡的三個男生。
小南:“啧啧啧,别說,他們幾個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也不知道将來誰有那口福。”小南撅撅嘴,“也不知道将來五哥的女朋友長什麼樣?”
我和汪妲下意識對視一眼,最後都默默地笑了。
我看着陸禮的背影,肩寬腰窄,妥妥的倒三角,穿着一件衛衣,下面一條同色系的衛褲,趿着我家裡的他的專屬拖鞋,還挺像那麼回事。
我不由得想,将來如果我們倆在一起,是不是也是這樣,我做着我的事情,他在廚房忙碌着我們的三餐,然後溫情脈脈地叫我吃飯的畫面。
這想法一出,我臉便不由自主地發熱,汪妲坐在我的左手邊,輕輕撞了我一下,小聲音問:“想什麼呢?”
我楞了幾秒,小心回神,“沒想什麼,就是覺得這畫面還挺和諧。”
而在廚房裡的三個大小男人,哪有那麼口中的那麼規矩。
陸禮一邊切案闆上的牛肉,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你們進來也不知道是來幹嘛的,搗亂?”
施塗“切”了一聲,“六哥,你看不起誰?好歹我也是在家做了好幾年飯的人,雖然達不到謝媽媽的水平,但解決個溫飽是沒問題的吧?”
陸禮輕笑一聲,“是嗎?”他像撫摸親兄弟一樣撫摸了一下被放在案闆上的牛肉,“那這些為什麼出現在我們家裡?”
施塗讪讪地摸摸鼻子,“那什麼我們中國做菜還分八大菜系呢!我缺一二三四五六七個系不足為奇吧?”
施塗處理着手裡的兔子,正用砍刀切丁。
我家的刀具雖然很齊,但其實每把刀隻有一把,陸禮進去就把切菜刀給拿了,施塗隻好拿了把砍刀。
關悟不合時宜地嗤笑一聲,緩緩道:“什麼時候這裡成你家了?我幹爸幹媽同意了嗎?”
陸禮不以為然,嘴角一勾,就是一個迷人的笑,“早晚的事。”說完還滿臉挑釁的看着關悟。
施塗被兩人夾在中間的暗流擊中,心說你們鬧歸鬧,把我夾中間鬧算怎麼回事,萬一一會兒再打起來,我是幫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