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也就纏了金瑜一天。
他送金瑜去上班,然後回家買菜做飯收拾他搬過來的東西,再然後接金瑜回家。
江野知道金瑜心裡還有些顧忌,但他人都住進來了,先前玩的花活兒暫時放放,徐徐圖之更好。
他懂事,金瑜就對他更滿意了,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一改楚河漢界的态度,允許他抱着睡。
當然,如果江野不在臨出發之前還纏着問她“你會不會想我”這種傻缺問題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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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拍戲,晚上聯系。”
金瑜指尖挑着車鑰匙站在門口,趕人的架勢很明顯。
江野試圖掙紮一下下。
“要不我先送你去公司,再去跟明哥彙合。”
金瑜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江野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拎着行李走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告别。
“晚上聊。”
“不準喝酒。”
車鑰匙從指尖滑過的瞬間,金瑜認真地叮囑。
聽到這句,江野笑得無比燦爛,跟外界盛傳的酷哥拽佬厭世臉完全不符。
已經邁出去的步子往回收了,江野趁金瑜沒有防備的時候摟過她的脖子,在頸窩靠近鎖骨的地方用力地吮了一下,留下不深不淺的印記,随後飛快地蹿走。
金瑜:……
狗東西。
人都走了,金瑜也懶得追究。
她看向餐桌上擺着的七八樣早餐,坐下慢慢吃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收到召喚的鐘楚琳看着一桌子的早餐,認真地跟金瑜打商量。
“那啥,你們那客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我也過來跟你們一起住?”
鐘楚琳既認真也玩笑,金瑜懶得搭理她。
等一杯熱牛奶下肚,才慢條斯理地道。
“滾。”
被“罵”的鐘楚琳也不生氣。
她把最後一個蝦餃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道。
“啧啧啧,老闆,你重色輕友,果然昏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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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點半,江野開着金瑜的車拐進了自己小區的地下車庫。
他的車剛停穩,旁邊的保姆車跟打暗号似的閃了一下車燈,許明打開了副駕的門,匆匆地迎上來接過他的行李箱。
等箱子放好,許明才如釋重負。
“昨晚我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我還以為你今天要曠工,不想去了呢。”
一般情況下,江野是勞模。
但現在啊,不是一般情況。
許明對此是有經驗的——任何跟金瑜扯上關系的事,江野都是反常的。
這前兩天才把自己的家搬進了金瑜的房子裡,許明覺得江野肯定舍不得走,所以他都做好了跟導演道歉的準備,結果江野卻準時出現了。
“舍得啊?”
許明壓着聲音問江野,還順勢遞了他一根煙。
江野接過去,卻并沒有點燃,而是夾在指尖轉了轉。
“金瑜公私分明,她要知道我為了她放棄事業,下場可不止是分手這麼簡單。”
江野說這話的語氣很奇怪。
像是驕傲,又像委屈,反正挺複雜,許明看不懂。
許明這人,就是看得開。
不懂他就不問,拍了拍江野的肩膀,安慰他。
“這戲也就三四個月,影視基地就在隔壁省,開車來回也就七八個小時,沒事兒。”
江野無奈地看了許明一眼,什麼也沒說,把煙捏在掌心揉成一團,上車就塞進了車裡的小垃圾桶裡。
去影視城的路不長不短,江野最近睡得好,沒有上車補覺的需求,眼看着周圍三個人都在打瞌睡,他把手機摸出來,金瑜的聊天框切出來很多遍,結果就是一個字沒發。
她在幹什麼。
是不是很忙。
有沒有想我。
這些話若是發過去,江野怕被嫌棄。
可若是不發,他又很在意。
江野有些絕望地想,戀愛腦真不可取。
可喜歡金瑜,是人之常情。
欲念反複拉扯,真教人瘋狂。
掙紮了千萬遍,他把手機一關,往椅背上一靠,擺爛。
然而堅持了不過三分鐘,他又把手機點亮,一通亂點地切了好多個畫面,屏幕暗了又亮,手機主屏上呈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畫面。
雙系統。
而這個頁面的屏保和主屏都是同一張臉。
十年前金瑜登記照的臉。
金瑜不喜歡被拍,江野也不會拍。
十年前保留下來的東西很少,這張作為屏保的登記照還是從學校的表彰牆上拍下來的,如今是該換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