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的關系,特别好?”
别栀子這才擡起頭,盯着他漫不經心的神色看了半天,莫名好笑:“怎麼,經紀人的醋你也吃?”
陳涉不屑的嗤笑一聲:“你想得挺美。”
月色下,他坐在馬紮上的背脊微微弓着,
他像個試圖拼湊出那模糊的五年卻無果的人,裝作不在意的移開視線。
——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詛咒一樣,時時刻刻的懸在腦袋上,告訴你,
你們已經五年沒見了,那些虛無缥缈的熟悉感,說不準都是你自己腦海裡給自己編造出來的自我的夢境。
市内最大的商城上挂着的那張精緻到疏離的海報,才是她的世界,
聚光燈,大舞台,數不清的榮譽和迷戀,遊刃有餘的周旋。
那張無論在哪都會造成擁堵的臉,陳涉隻敢一個人在電影院裡仔仔細細的看,
即使是演技再好的人,穿插到每個角色裡邊的時候,總是會無意識的帶上一些自己的小動作和情緒表現,熟悉的人就會從裡邊看出超脫于角色的本體的存在。
經常一部電影結束,陳涉好壞都說不出來,甚至就連是懸疑片還是喜劇也沒搞清楚,
等到不明不白的走出影院,屏蔽掉娛樂消息,又成了隊裡那位最不近女色的冷酷向導了。
别栀子感覺到視線,扣着石頭的手一頓,轉頭向他遞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被冷風吹得紅彤彤的臉蛋,怕冷的人在西北都不好過,别栀子學聰明了,把自己用十幾層包成了一個赤裸裸的大粽子,
被周發财寄予了重大希望的迪斯造型師,水靈靈的高反上吐下瀉了一天,正躺在樓上睡得天昏地暗,别提豔壓群芳的,别栀子就複刻現在這個造型,丢在外邊都不一定有人能認出來。
陳涉那點劣等又陰暗的自卑心理還沒來得及發散,就對上了别頂流這幅相當樸素的形象,隻得歎了口氣,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想。
連綿的山脈上懸了一顆月亮,那點光線落到了夜晚的曠野上,顯得這裡格外的安靜、幽深、神秘又古老。
兩人的氣氛是挺古怪的,節目組裡敏感的人都能瞧出點不對勁來,
但是這涉及的話題還是太隐私了,有點分寸的基本上都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況且别栀子也沒表現得很過分,隻不過是偶爾在鏡頭之外的地方,摟摟陳涉的腰。
别栀子是對鏡頭的角度盡在掌握,可苦了陳涉,
本來好端端的靠在角落裡抽抽煙聊聊天擺擺帥氣的pose,突然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遛到身邊來的人摸了一把後腰。
整個人瞬間背脊一麻,短靴踩在地上,突然站直了身體。
“怎麼了哥?”這下幾人以為陳涉有任務要交代,紛紛停止了閑聊的話題,嚴肅的看向他。
頂着一種炯炯有神的目光,陳涉隻好硬着頭皮交代了兩句安全注意事項,緊急開了個安全彙報會。
别栀子神色無辜的站在他旁邊,這人五年什麼别的長進沒看出來,找死角的能力倒是突飛猛進。
趁着下午光線暗,
那隻手甚至得寸進尺的掀起陳涉的衣擺,二話不說就往裡頭鑽。
柔軟的觸感順着緊實的腰線和肌肉來回輕觸,帶着點微微的涼意,癢得要命,肆無忌憚的很,摸了一側的腹肌順着點到了肩胛骨還不知足,又滑下來指尖色膽包天的勾住了陳涉的褲腰帶。
這種又麻又癢的禁忌感,比直接捅他一刀還要難受。
陳涉得一邊頂着認真的視線,聽其他領隊的彙報,一邊立刻伸手繞到後邊去攥住那隻膽大包天作惡的爪子。
“哥,你穿這麼點還熱啊?”有人笑話道,“臉紅脖子粗的。”
“……嗯。”
陳涉垂下眼,呼吸變得急促,從嗓子眼裡費勁的擠出一聲還算平淡的回應。
然後别栀子就被這人三下五除二拎着衣領拽到車上去了,
車門敞着,附近都沒人。
陳涉就摟着腰把人扔在駕駛座上,喘着氣咬牙切齒道:“沒看出來你挺會耍流氓啊。”
“你不是挺爽麼?”别栀子意有所指的往下看了看。
“滾。”
陳涉驚訝于她這五年對這方面的成長,又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臉色更黑了,
齒尖順着脖子就往鎖骨上咬,說是咬其實也隻不過是帶着一點刺痛的舔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