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一時興起,賀翩翩琢磨着,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自己潛意識裡應該是喜歡人家的。
陳怡關注的點不在這裡,笑吟吟地注視着她。
“什麼顔色的夢?”
“……”
這,賀翩翩哪好意思細說。
那晚夢裡,她把祝逸辰堵在教室後門,對人家上下其手還不讓出聲。
輕攏慢撚抹複挑……能做的都做了。
不能做的,要不是鬧鐘響,差一點也做了。
夢境裡如饑似渴,醒來後意猶未盡。
那天早上,她抱着被子,兩頰熱乎乎地發呆,一會兒想起夢裡的他,一會兒想起現實中的他。
不過因為日常交集不多,她認真去想時,現實的樣子反而不如夢裡的清晰。
直到奶奶第三次來敲門,她才回神。
之後,她便忍不住在各個場合尋找他的身影,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陳怡觑着她發紅的耳尖,心裡好笑,忍不住調侃。
“翩翩,原來你對學神是見色起意啊!”
這詞顯得她略微猥瑣,賀翩翩輕咳了一聲,弱弱反駁。
“一見鐘情不都是見色起意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陳怡提醒她。
“所以一見鐘情下頭也快啊。”
說着,兩人接好水返回,轉過牆角,正遇上祝逸辰提着杯子來接水。
賀翩翩剛回味了一遍色彩斑斓的夢境,乍然與幻想對象相逢,臉頰頓時一熱。
對上他深邃的眼神,她心虛地“Hi”了一聲,拉着陳怡匆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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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賀翩翩和陳怡剛出現在食堂門口,章立眼尖,率先看到了她們,舉手大喊。
“這兒!”
食堂裡熱氣汩汩,熏得陳怡感覺不大真實。
有滅絕師太在,他們班男女生間一直是泾渭分明的,别說誰跟誰暧昧了,帶飯這種事都是史無前例的。沒想到臨近畢業,她竟能蹭上這種待遇!
胡思亂想地走過去,陳怡自覺在章立對面落座,輕聲跟他道謝。
章立赧然搔頭:“你别這麼客氣。”
比起他們的客套,旁邊二位就顯得熟絡很多。
祝逸辰問賀翩翩:“想吃什麼?”
意思是随她挑個餐盤。
誰知,賀翩翩指了指一個餐盤裡的白切肉,又指了指另一個裡的酥肉:“想吃這兩個。”
陳怡:“……”
敬佩,不愧是賀翩翩,撩是會撩的!
她暗搓搓地觀察學神的反應。
祝逸辰一頓卻沒多說什麼,将自己面前的餐盤朝她那邊推過一點,大有把酥肉都留給她的樣子。
賀翩翩吃了兩條:“你怎麼不吃?”
“怕你不夠。”祝逸辰擡眸。
聞言,章立飯粒嗆進氣管,大咳起來。
陳怡趕緊幫忙擰開瓶蓋,把汽水遞給他。
“謝,謝謝……”
章立順過氣來,心裡有幾萬頭羊駝奔襲而過。
竟然差點被狗糧噎死!真不敢再關注這兩人了。
見他沒事,賀翩翩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祝逸辰:“那你吃魚吧。”
“你不吃?”
“魚尾巴都是刺,我怕卡住。”
剛剛夾起魚肉的章立:“……”
又默默放了回去,此情此景,他也怕卡住。
見祝逸辰從善如流地包圓了翩翩餐盤裡的魚尾巴,陳怡為了掩飾姨母笑,埋頭吃飯,頭是越埋越深。
暧昧期果然最好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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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散步,陳怡幫賀翩翩分析目前的形勢,預測了一波學神即将失守陣地。
總結陳詞:“祝逸辰他肯定喜歡你。”
本來昨天他布置的題全做錯了,賀翩翩深感社死,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洗心革面,好好學習的。
可,陳怡這一句話,又讓她破功了。
下午上課,班主任在講台上口若懸河,而賀翩翩腦子裡就隻有這句話在打轉。
她一手支頤,一手轉筆,堂而皇之地發起了呆。
啪——
筆飛了出去,落在了祝逸辰的書上。
他擡眸,将筆推回她面前。
不過賀翩翩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裡,沒察覺。
祝逸辰隐隐蹙眉,在桌上敲了兩下。
“嗯?”
賀翩翩一驚,側目看他。
他朝講台一揚下巴,示意她好好聽講。
她眼神莫名地凝視了他兩秒,才看向班主任。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響,賀翩翩猛地起身,動靜有些大。
祝逸辰擡頭,看她沖到陳怡那邊,拽起人家的胳膊,就往外拖。
他莫名其妙,總覺得這家夥今天心思不在學習上。
昨天不是說要發奮的?
他暗自搖頭,把昨晚幾道她訂正不出來的錯題,摘下來,寫上詳細的解題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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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翩翩拉着陳怡到樓道裡:“你真的覺得祝逸辰喜歡我?”
陳怡:“……你不會整節課都在想這件事吧?”
賀翩翩誠實地點頭:“怕贻誤戰機。”
陳怡默了默,給她肯定:“我第六感很準的,賭上作為女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