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一旦我徹底剝出你師兄的意識,你可就再也見不到你師兄了。”
成烏額角全是冷汗,嘴唇被咬得發白,可卻依舊喃喃着,“不要…….不要……..”
那個秘密,一定不能傳出去。
他其實很早就後悔了,後悔帶常念參加那次任務。
他真的以為,那次任務是在除魔衛道,懲惡揚善。
常念臉頰上全是淚痕,整個人已然被吓得呆滞,她自幼生得錦衣玉食,何時落得如此處境?
“不要…….不要……..”
姜玉冷眼看着他們師門情深,“等會就輪到你了,别擔心。”
“對你,我會下手輕點的,”姜玉說着,匕首再次刺入。
這已經是第三刀,成烏似乎已經痛得麻木,意識零碎又麻木,隻剩下生理的痛哼聲。
他喃喃道:“不能說…….不能說……..”
“師兄?師兄!”成烏失去意識,常念恐慌的喊着。
姜玉從成烏衣裳上割下一塊碎布,随意擦着匕首上的刀,臉上還帶着歉意。
“不好意思啊,學藝不精,下手狠了點。”
“你師兄承受不住,七竅流血,”姜玉臉上還帶着遺憾,“暈得太快,弄得我記憶都沒提取出來。”
“不過,我有經驗了,這次應該會快些,道友應該會體諒我的吧?”
姜玉笑,雙眼湊到常念跟前,像是在思考什麼時候下手。
常念還在喊着師兄,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回應她。
“别叫了,即便他醒了,也早廢了。”
姜玉手中調動靈力,常念眼睜睜看着姜玉的手停滞在她頭頂上,下一秒,頭劇烈疼痛。
她痛呼着,渾身冒出冷汗,意識幾近暈厥。
這就是被剝奪記憶嗎?好痛。
感覺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流逝。
“道友,再見了。”
再見?她不會再有醒來的那一天了嗎?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見師兄最後一面,也還沒得及再見父母……..
她…..不想死。
“我…….我說…….我說!”
常念眼中全是驚懼,眼角不知何時劃下豆大的淚水。
姜玉停手,靈氣緩慢從她身上剝離。
“說吧,也懶得我在廢功夫。”
騙人也很累的。
一個時辰後,成烏緩緩醒來,隻覺得整個腦袋像是裂成四塊。
身上的血被止住,常念給他服下靈丹,就這麼靠在他身邊,等他蘇醒。
成烏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你說了?”
常念笑得很難看。
“師兄……..我。”
成烏沉默。
他明白,紙包不住火,可他沒想到,這火竟然是從他們倆身上開始燒。
“我們想辦法,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姜玉回到清寂宗時,倒計時正好歸零。
Year~又是完美卡點的一天!
路過的弟子依舊還是朝她抛過來打量的目光,這兩個月姜玉已經習慣了。
她面不改色的回到後山洞府,如今鳳霞村被屠一案基本上已經查明,她任務完成了個七七八八,就等着劇情結束,自動下線。
隻是不知道還有多久,姜玉托腮,臉上發愁,今天把僅剩的靈石花了七七八八。
如果還想住單人間的洞府……..
要掙錢……
每天都在為身外之物操心呢。
【宿主不幫原主報仇嗎?】
姜玉抿嘴,“有寫這條嗎?”
她可記得沒有。
那群人的修為,她現在還惹不起。
雖然從那師兄妹倆身上隻扒下來一個人的名字。
但她前段時間可打聽了不少事,那人背後的人可是如今的世界第一高手。
姜玉指了指自己,“我就一破築基期,送上門連餐前點心都夠不上。”
系統回憶起宿主和魔尊厮殺的兇殘樣。
嘶…….
【我覺得努努力,你可以的。】
姜玉撅嘴,“你對我的信任超重了。”
“還有,我的夢想是混吃等死!”
許斂然沒有熬夜打坐的習慣,蒙上被子到頭就睡。
隻是這一夜她仿佛進了夢魇,走在暗藍幽深的迷霧中,一直沒有盡頭。
耳邊則是混亂一片,嘶吼聲,哭喊聲,求饒聲,比比皆是。
第二天,姜玉是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給許斂然開門的。
“許師姐,這麼早?”
許斂然怔住,“都辰時了,還早?”
師妹這幾年怎麼變得這麼………….
“師妹啊…….”她憂慮匆匆,“這幾年,修為你一直停留在築基初期。”
“是不是修煉上有什麼困惑?”
“雖然我也方才金丹,但為你解惑應該不是很難,你大可向我詢問。”
“我那還有些上好的丹藥,你可拿去,常下山曆練。”
姜玉撓頭,實在不好意思跟許師姐說實話。
她修仙一向朝九晚五,按時下班的。
這已經是她工作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