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年輕力壯的民兵從土道上經過,自然引起了一衆女知青和大小媳婦們的注意力,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看向他們。
一個婆姨道:“這解二越長越有男人味兒,那胳膊,那大腿,那肌肉,啧啧,看着就有勁兒,咱們女人要是被他壓在身下,不知道有多快活。”
石水村民風樸素,村民們的思想封建又古闆,很多女人從出生到長大,一直被男人打壓,性格十分懦弱,膽小無比。
不過凡是都有許多例外,正所謂有壓迫就有反抗,村裡也有不少潑辣的女人,為人處事都很潑辣,敢跟男人吵,跟男人鬥,也敢男人動手。
像說話這個的這個面龐黝黑的四十多歲婦人,名叫馬翠花,長了一張長長的馬臉,她長得人高馬大,她男人卻是瘦瘦小小,窩窩囊囊,在夫妻那事兒一直不給力,兩人結婚快二十年,隻有一兒一女。
馬翠花對夫妻那事兒特意有瘾,她男人不給力,沒少被她打罵,天長地久下來,她免不了有那個外心,跟村裡的男人們勾勾搭搭。
她長得着實不咋滴,嗓音門兒又大,一說話跟打雷一樣嗡嗡響,村裡的男人看着她都躲。
她也不在意,一有機會就勾搭她看中的男人,像解堰這樣年輕力壯,模樣又長得特别英俊的年輕後生,她也沒少去勾搭,勾搭不上,嘴上占占便宜,她也挺樂呵。
旁邊一個瘦小的婦人就笑她:“馬大姐,人家解二再怎麼有勁兒,也隻會壓年輕漂亮的姑娘,你這樣的老黃花菜,可别想了。”
“那可不一定,興許那解二哪一天熱血沸騰,找不到女人解決,額頭一個送上去讓他快活。”馬翠花聽了也不生氣,叉着腰,大着嗓門兒說。
“喲,真到了那一天,咱們可得一道去兒,嘗嘗那解二究竟是個什麼滋味,讓你一直念叨着。”
“你們還别說,我沒少看那解二,他除了身高體壯,那兒也大着呢,隔着褲子都能看見一兜,要被他壓,一定能快活上天。”
“行啊老田家的,平時看你不顯山不露水,裝得跟個貞女似的,原來你背着咱們,沒少看男人那玩意兒。”
幾個大小媳婦兒葷得素得,大着嗓門兒毫無顧忌地說着,說完叽叽咕咕笑成一團。
旁邊年輕未婚的姑娘和老知青們聽見,一個個紅着臉頰,卻又忍不住那眼睛偷瞄不遠處爬坡頂的解堰。
解堰是石水村的人,解家從他爺爺那輩開始參軍抗戰,家裡的子弟一成年就會參軍入伍,解堰本來有個哥哥在他之前參軍,但大哥死在了援朝戰争中。
後來解堰去參軍,因為父親、哥哥都戰死,他算是英烈之後,在軍中頗受優待,他本人也特别努力争氣,不到二十五歲,就升到了副英級别,卻在某一年南越之争中,不顧軍中規律,毅然決然孤身前往敵軍大營,擊殺曾經在北朝鮮,殺死他大哥的敵軍頭目,雖然立了大功,卻也犯下大錯。
軍中的首長本想動用關系保他在軍中,恰逢解堰的母親在那個時候犯了心髒病,他年僅十三歲的妹妹不知所措,打電話求助到軍中,他想到老家的母親跟妹妹無人照顧,便主動打報告申請退伍,回到老家後,地方武裝部對他進行優待,讓他擔任民兵連長一職。
解堰本身長得就是石水村女人們眼中喜愛的硬漢模樣,他不僅身形修長高大,擁有腱子肉,幹起活兒那叫一個麻利爽朗,本身又當過軍官,雖然有一身的兵痞子氣,但人家現在每個月的工資,足足有三十塊錢。
這在窮得叮當響的石水村裡,解志作為石水村的村支書和一大隊的大隊長,每個月才十來塊的工資,而解堰有三十塊錢,足以養活一家人。
他在村裡無疑是香馍馍,村裡的女人都想嫁給他,過上不用挨餓的日子,像馬翠花這種明裡暗裡勾搭他的女人不在少數。
可奇怪的是,解堰好像對村裡的女人誰都看不上眼,他回鄉兩年了,解母給他安排了多次相親都沒成功。
要不是解堰是軍人退伍下來,村裡人不敢說軍人閑話,不然少不得要傳他是不是有那什麼龍陽之癖,不然怎麼會對女人沒感覺呢。
要知道石水村的男人們忙完地裡的活,回到村裡後沒什麼娛樂活動,最津津樂道的就是跟女人滾炕。
在那些老爺們的眼中,天大地大,沒女人睡得事兒最大,沒有女人的男人,那還叫男人嗎。
喬希瑤聽到那些婆姨們說得葷話,倒沒有什麼感覺,上輩子她已經體驗過了那些年長的婆姨們究竟有多彪悍,不管她們說啥,她都不會受影響。
隻不過她停頓的瞬間,解堰就領着三個民兵從她幹活的土地邊上經過。
那些婆姨幹活的地兒離她的地不遠,她們說得話她都能聽清楚,喬希瑤覺得解堰也該聽見了,睜着一雙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解堰,想知道他聽到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大概察覺到她的目光,解堰偏頭看她一眼,冷硬的面龐沒有什麼表情,但喬希瑤楞是從他平淡無波的眼神看出一絲質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