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管家從書房處走出來,手上拿着兩份文件走過來,擺到林眠的面前,說:“林小姐,目前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您願意留在瞿家嗎?”
林眠低下頭,看向這份文件,上面列了一堆她看不懂的東西,但在最後面處有個空格。
“開個價,想要多少直接填。”瞿木一副“我十分有錢”的大爺模樣。他剛剛和衛叔一起,聽了自己睡覺時的情況。
這一切都是在太巧合了,讓他不得不懷疑林眠,可現在自己确實需要她,無論哪種情況,他都得讓林眠待在自己身邊。
也開始思考另一種可能性。
林眠拿着筆,用着筆帽撓了一下頭,她都還沒答應,怎麼全都當她答應留下來了?
“我考慮一下?”林眠試着問問。
“你有什麼好考慮的?有多少人想當我瞿家的風水大師啊?”瞿木看她不情願的模樣,氣鼓鼓地說。
林眠也不惱,隻是對着瞿木說:“你這麼年輕,不應該相信這一些。”
“不過,我真的可以自己填價格嗎?”
瞿木原本聽了她的上一句話,剛想說點什麼,聽到她的下一句話,直接氣笑了,點頭說:“嗯,你随便填,錢多。”
林眠聽着,拿着筆在上面認真的寫下“5000”。她在漢堡店工作一個月,隻有三千塊錢,且她不喜歡漢堡的肉味,會讓她有些反胃。
可在城市裡生活,哪裡都要錢,她也想讓自己過得好一些。在這裡她也不貪心,就填了一個合适的價格。
填完之後,林眠簽下名,放下筆,看向瞿木。
“就這點?”瞿木一直看着林眠填數字,她就填了個五千?他家裡的傭人都比這個價格高。
“嗯嗯。”林眠點點頭。
瞿木拿起文件,看着林眠簽在上面歪歪斜斜的字,嘟囔了一句:“你這字還挺醜。”
他說完,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了名,再在數字那一行,多加了一個0。
“怎麼多加了一個0?”林眠眼尖。
“錢多你才能好辦事。”瞿木說完,就把文件交給衛管家。
林眠沒聽清瞿木說的什麼,滿腦子都在算着多加了一個零是多少錢,以及自己做多久可以拿到多少錢。
畢竟這件差事,她可沒覺得能長幹。
瞿木剛把文件遞給衛管家,就接到了電話。他一看來電顯示是自己的爸爸,連忙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衛管家和陳助理則一起去另一邊了,留下林眠自己一個人在客廳。
林眠算清楚了錢,自己都不需要考慮做多久,反正一個月的錢夠她用個一兩年是肯定沒問題的。
她擡頭看了看,注意到窗台處的瞿木,便想走過去和他說說自己準備回家拿東西的事。她剛走過去,就聽到瞿木暴躁的聲音。
“什麼姑娘?我不知道,你也别指望我去接。”
“我看就是你不知道哪來的私生女。”
“别把爺爺擺出來,他現在不在北城,我不信你的話。爺爺的故友我都認識,就沒聽說過有什麼小姑娘要接過來。”
“總之,你敢接回來,以後我就不回瞿家了。”
瞿木直接把電話挂斷了。他父母之間關系不和,這麼些年都已經分居了,可瞿木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在他的眼裡,都是他父親瞿華平的錯。
林眠見狀,連忙回到自己的座位處,耳朵動了動。
“林小姐,這是給你的文件。”衛管家将文件都裝訂好,放在文件袋裡遞給林眠。
林眠愣愣接過文件袋,看了眼窗台處,問衛管家:“衛叔,瞿木的爺爺叫什麼啊?”
“瞿如清。”衛管家順口就回答了,整個北城誰人不知道瞿老爺子的名字?
林眠沒回話,隻是看向一旁生氣的瞿木。她現在明白了,奶奶讓自己找的瞿家,真的是瞿木的家。
她雖然不小心紙條沾了水,但“瞿如清”這個名字她還是知道的,奶奶生前經常和别人有書信來往,自己經常幫她去拿信,寄件人就是瞿如清。
奶奶說瞿爺爺是她的故交。
之前奶奶提到瞿家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瞿如清,可寄件的地址不在北城。剛剛聽了瞿木打電話的内容,她心裡就确定了。
沒想到這麼巧。
“少爺,你又和先生吵架了?”衛管家一看這個架勢,就猜到一二了。
“别提他了。”瞿木看向林眠,問:“你家在哪裡?是我在你家附近買套房還是你搬過來?不過太差的房子我不住啊。”
“我搬過來吧。”林眠看了眼瞿木生氣的模樣,回答說。她家附近都是空地,也沒房子給瞿木買。
奶奶讓自己找北城瞿家,從剛剛的對話中,瞿爺爺不在北城,那瞿木又不待見自己,她又何必自讨沒趣。
“那我就先去收東西了。”林眠說完,就自己往外走。
陳助說要送她,幫她拿東西,被林眠拒絕了。
“這林小姐真奇怪,這裡到那片荒地可不近,每次都不讓我送。”陳助理嘟囔着說。他之前負責查資料,查了很久,就是沒查出林眠的住址。
但是監控顯示,林眠每天早出晚歸的地點都在那塊荒地處。
“别管,大師自然有大師的想法,說不定是使了什麼障眼法。”衛管家在一旁說道,他年紀大了,對鬼神之事還是有一份敬畏之心。
瞿木撇撇嘴,說:“那地方除了一片空地,就有個明顯的下水道入口,難道她住下水道啊?”
他在家也研究過陳助給自己的資料,對着那幾張照片看了幾眼,連個危房都沒有,去哪兒住人?
也就那個下水道看着顯眼一些,但衛叔說的也有可能,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想法和作法。
林眠回家取東西,沒想到自己已經變成了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