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美珂還算給人留活路,隻讓貝舒言把這次的事原原本本寫出來,給段弋看完後又把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的紙抽回去,收進自己制服口袋。
貝舒言好歹還是紀檢部的副部長,她倪美珂自然不怵着,但得給孟芙留後路,萬一貝舒言嫉恨,在學生會想給個沒背景的人穿小鞋可太容易了。
她手裡握着這個證據不宣揚出去就是為了提醒貝舒言,孟芙是她要保的人,下次動歪腦筋的時候掂量一下後果能不能承擔起。
段弋陰沉着一張臉是要動怒的前兆,池骞怕他不管不顧跑去弄貝舒言,趕緊圓場轉話題。
“這弄得,誤會一場啊,冤枉妹妹了,等人清醒了我倆給她賠罪。”
倪美珂冷哼一聲,“現在怎麼辦,人給我灌醉了,你自己想辦法收場。”
又不能醉醺醺的給帶出去,被老師或者紀檢部抓到少不了批評一頓。
池骞指了指被隔斷出的小空間,裡面擺了張床,段弋平時犯困睡覺用的,“給妹妹送床上睡會醒醒酒?”
“你敢!”段弋視線冷冷掃過來。
倪美珂本來還猶豫,孟芙沒醒她不好做決定,一聽段弋這麼說,頓時來勁兒了,“他不敢我敢啊,不然打電話讓你哥來看看,他可不知道學校裡還有這麼個地方呢。”
一聽老巢要被端,池骞沒了看熱鬧的清閑,合着他倆掐架最後他遭殃呗。
“段兒,破床一個給她睡呗。”
段弋真氣着了,這一個兩個都會拿人來壓他,想起宋霁言給下的最後通牒,心裡那股火越燒越旺。
“睡呗。”他冷笑。
而後在倪美珂驚訝的目光中把孟芙抱起來,輕飄飄沒什麼重量,他抱着人往床邊走,倪美珂跟在後邊追。
“段弋,你把她放下!”
段弋已經站到床上,回頭看過來,似笑非笑“哦”一聲,手一抛把人扔床上。
孟芙疼的皺眉。
倪美珂指着他抱怨,“溫柔點行不行!人都給你摔散架了。”
段弋從旁邊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直直盯着孟芙暈紅的臉頰,不耐,煩躁,等着人醒。
“你看犯人呢,有點邊界感成嗎?”倪美珂刺他一句。
段弋掀起眼皮,“我灌醉的,我給伺候醒。”
手一擡,身體也跟着往前傾,動作粗魯挑開孟芙臉頰上纏着的發絲,捏着下巴把臉扭過來。
绯紅的臉上難受至極,擡手去推他的手,紋絲不動,于是隻能蚊子叫一樣哼哼不舒服讓他放手。
段弋捏着這張臉告訴倪美珂,“你去宋霁言那告狀,看是他來的快,還是我先讓她醒酒。”
明晃晃的威脅,他嘴裡的醒酒自然不能是什麼好方法,倪美珂賭不起,說告狀也隻是想讓他有點忌憚,真撕破臉他段弋可是進過局子有前科的人,誰能跟他硬碰硬。
段弋笑了笑,眼底一片冷戾,手還扣着孟芙下巴不放,任她兩隻手徒勞掙紮,他看着倪美珂說,“你能時刻護着她嗎?但我能時刻盯着她,你身後有人撐腰,她沒有。”
“倪美珂,你拿宋霁言威脅我的話,我就隻能拿她威脅你了。”
倪美珂和他對視片刻,從他眼中看出說到做到的笃然,孟芙還陷在睡夢中,難受皺眉,在他手下有種随時會被毀掉的破碎感。
這場無聲對峙中她隻能退步,“行了,我不提你哥,你也别針對孟芙。”
段弋冷笑一聲,松開手,床上的人又陷入沉睡,他起身去沙發坐下,躁動震耳的音樂被随手關掉,摸起放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猩紅的一點火光在他指間明滅,白色煙霧缭繞,刺鼻煙草味飄過來。
倪美珂冷臉去瞪池骞,“你能不能讓他滅了,二手煙有害健康,熏的一身煙味一會兒怎麼出去。”
“他是大少爺,你是姑奶奶,我就是個跑堂的。”池骞聳肩往段弋身邊走,攬着人肩膀把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