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美珂怎麼想的啊,哪哪都不差偏偏喜歡個風流浪子。”
“因為婚約吧,她們那種家族不是很會拿子女來聯姻嗎。”
“不是啊,我聽說是倪美珂主動要求的,她家裡就這麼一個女兒,哪裡舍得讓吃苦。”
兩人越聊越投入,等到發覺會議室鴉雀無聲,隻剩兩人小聲八卦時,尴尬一擡頭,在一桌人的注視下雙雙手足無措。
“紀部長,由你們勞動部先開始吧,把上周的檢查情況和這周的工作重點做個彙報。”
紀雲讪笑兩聲,起身彙報。
十分鐘後結束發言,無功無過,沒什麼值得讨論的地方。
勞動部之後其他幾個部門依次彙報,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問題,按照以前的處理方案解決就可以。
紀檢部的丁凝最後一個發言,把上周各班級扣分情況宣讀後,單獨提出了幾條待改進的意見。
大家百無聊賴聽着,等她結束發言後宋霁言進行總結,再布置完本周任務,這例會就可以結束了。
“還有一件事,影響比較惡劣。”丁凝話音一轉,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看過來,唯有貝舒言微側頭去看孟芙。
“上周五紀檢部的副部長貝舒言和幹事孟芙在檢查宿舍時,撞見二年國際A班的段弋和池骞在校期間逃課,企圖通過宿管日常進出的小門偷跑出學校。”
“一行人被制止後,認錯态度惡劣,且周五晚上随之爆發了星洲和利浦的群架,現場不僅多人受傷,還因為驚動警方惹來媒體報道,在各平台引起負面輿論,對星洲形象造成惡劣影響。”
“綜上所述,我作為紀檢部部長提出申請,建議嚴懲帶頭參與此次群架的段弋池骞等人,以免造成不良風氣,引得人人效仿。”
會議室内一片緘默,都不着痕迹去看宋霁言,段弋和宋霁言的關系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這活祖宗平時再能折騰,私下裡能處理就處理了,實在解決不了就單獨找會長說明,誰會想不開在例會上直白揭露,這不是明擺着要和宋霁言作對嗎。
紀雲悄聲跟身邊副部長吐槽,“丁凝瘋了吧,平時鐵面無私就算了,真打算跟會長硬來啊。”
“部長你别說話了,咱勞動部這個時候别當出頭鳥啊。”
紀雲緊急閉麥,給她一個還是你可靠的眼神。
丁凝還站着,宋霁言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讓她先坐下,然後問大家有什麼看法,各抒己見暢所欲言。
等了片刻沒人說話,高晉把手舉起來,“這事兒學校不給過定性了嗎,陳揚夥同利浦的安睿在校外圍毆池骞,段弋他們屬于被動反擊啊,知道丁部長嚴苛,但也不能是非不分一棒子都打死吧。”
齊昀川推了推眼鏡,“高副部長說的也沒錯,這件事學校已經給出決斷,本不該再拿出來讨論。丁部長也隻是盡忠職守,剛剛她的意思似乎是在暗指段弋那些人周五下午逃課的行為就是為了和利浦的學生以暴力方式解決問題,隻是在計劃逃出學校時恰好被紀檢部的人撞見及時阻止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有計劃地組織校外暴力活動和被迫反擊,兩者帶來的影響截然不同,丁部長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也有利于我們規避風險,對于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學生及時幹預引導。”
嶽景出言反駁,“副會長何以在未經調查更未經證實的情況下去定義一個學生有暴力傾向。”
“這麼說對别人或許顯得輕率,但對段弋應該算不上未經證實,畢竟前車之鑒尚在,他轉來星洲的原因對在座各位而言應當不是秘密。”齊昀川說。
宋霁言清冷平淡的目光看向他,笑意不達眼底,“我倒是很想聽一聽,段弋轉來星洲的原因是什麼,畢竟和我是有些親緣關系在的,齊學弟不妨說出來,是真的就罷了,如果是假的我也好替他澄清些。”
齊昀川沒說話,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含糊提一句可以,但要真挑明了,反而為人诟病。
“一些傳聞罷了,事情怎麼處理還要會長給意見。”
“現在争議的地方在于段弋等人在周五活動課離開學校的行為,是否是為了和利浦的人在校外進行暴力沖突對嗎?”宋霁言把矛盾點提出來。
丁凝點頭,“如果情況屬實,段弋等人的行為就太不把校規校紀放在眼裡了,不嚴加懲戒難保以後不會發生更惡劣的沖突事件。”
“丁部長的擔心有道理,”宋霁言話音一轉,“我記得制止段弋他們擅自離校的是紀檢部的貝舒言副部長,由你來給大家說明一下情況吧。”
貝舒言臉上露出些為難,“會長,說起這個事我可能不是最了解的,我們部裡正好來了新人,部長讓我帶着熟悉工作内容,那天她也在,我想着教再多遍不如給新人一次機會親自實踐,所以當時是讓她去了解情況的。”
她回頭去看坐在旁聽席的孟芙,“孟芙,那天的情況你最清楚,不如你來給大家說說?别緊張,該教的學姐都已經教給你了,照實說就行。”
孟芙與她飽含鼓勵的目光對上,身後窗外陽光正盛,光影照進來為她本就白皙的側臉鍍上一層光輝,微彎的唇角溫和娴靜,像沐浴在聖光中的白山茶,清雅淡然,毫無攻擊性。
所有人的視線看過來,宋霁言沉默着,極短的時間内想明白貝舒言不受控制背後預示的格局變動,薄唇微勾起一絲弧度,注視着這位被當做棄子一樣推出來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