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茕茕在心裡如是對自己說。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給宮縛辦個身份證,不然黑戶能找什麼正經工作啊。
很難想象宮總去工地搬磚的一天。
蘇茕茕把這個問題給宮縛說了,宮縛沒說什麼,隻微微點頭:“好,你安排吧。”
說完他就站起身,禮貌發問:“我住哪一間?”
蘇茕茕:怎麼明明是在自己家,我卻還跟個助理似的。
她指了指次卧:“你住那兒。”
這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是蘇茕茕去年才貸款買的,面積不大,但戶型和朝向都很好,出太陽的時候滿屋都是陽光,看起來溫馨又明媚。
宮縛順着蘇茕茕手指的方向走過去,站在門口看了看次卧,接着便下意識嫌棄了一句:“這麼小。”
感受到蘇茕茕火熱的目光,馬上又輕咳一聲:“也能住。”
蘇茕茕哼了哼,希望宮總以後也有點寄人籬下的自覺。
對于一覽無餘的房間,宮縛也沒什麼好參觀的,他脫下西裝,準備打開衣櫃把衣服挂進去。
一拉開櫃門,一個碩大的鲨魚頭+蜜蜂屁股玩偶砸在了他的臉上。
霸總發型歪了。
宮縛:什麼東西?
他還沒來得及再看清一眼,衣櫃裡塞得滿滿當當的奇怪玩偶就嘩啦啦都湧了出來。
然後就聽到外面的蘇茕茕哎呀一聲:“我的娃!”
宮縛站在滿地奇形怪狀的玩偶裡,臉色有點黑。
蘇茕茕進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早前被她塞的亂七八糟的衣櫃,恍惚想起來龜毛宮總最看不得就是把東西擺放的雜亂無章。
在書裡但凡他出現的劇情,場景都是一絲不苟的,連辦公桌每樣物品的擺放,都必須井井有條,不能有分毫誤差。
書裡她作為蘇特助,都按照人設每天職業套裝,頭發緊貼頭皮,日常都很精英人士。
但其實她本身并不是一個善于收納的人,頂多也就能管好自己主卧的一畝三分地,還很可能是十天半個月想起來了才整理一下。
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蘇茕茕的使用頻率少,所以看起來倒也不怎麼亂。
隻是各個櫃子裡就不一樣了。
這些地方本來就難收納,她更是把所有需要放進櫃子裡的東西統統一塞了事,反正隻要門能關上,那都問題不大!
蘇茕茕從地上抱起幾個玩偶,先放在了次卧的床上,然後扁了扁嘴道:“我那邊的櫃子放不下了,所以娃娃都放在這個櫃子裡的,我的娃娃還挺多,所以你隻能用一邊的櫃子哦。”
她絮絮叨叨,打開另一邊裝了幾床棉絮和各種床上四件套的櫃子,準備把這些娃娃強行塞進去,畢竟櫃子裡的空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一擠總還是有的。
宮縛就在旁邊看着她胡亂往櫃子裡塞東西,表情一言難盡,最終還是忍無可忍,松了襯衣袖口的扣子挽起,按下了蘇茕茕還要繼續往櫃子裡塞的手。
“我來放。”
這種淩亂的場面,宮總看不了一點。
蘇茕茕樂得輕松,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亂糟糟的,從善如流松了手,往床上一坐:“好好好,你來你來。”
于是,她就看到了在書裡霸道如龍傲天的宮總袖子挽到手肘,嫌棄地将櫃子裡亂糟糟的那些娃娃和棉絮等統統拿了出來。
他一樣一樣往床上放,等放到蘇茕茕身邊時還頭也不擡使喚了一句:“起來,去找東西把屋子打掃一下,這些東西有毛絮。”
蘇茕茕愣住。
好啊,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這人就比她還像房子主人家了呢?
但她也沒說什麼,畢竟人家宮總現在四舍五入也是在幫她整理房間,于是蘇茕茕就去外頭找她的掃地機器人和抹布了。
等她兩分鐘後再回到次卧,一聲不甚文明的“卧槽”差點又脫口而出。
就見宮縛已經開始往清空的衣櫃裡重新放東西,先大件,後小件,還根據物品形狀的不同安排的位置也不同,連娃娃都能嚴絲合縫。
以前隻能塞二十樣東西的櫃子,現在好像可以塞進一百樣了!
蘇茕茕目瞪口呆,沒想到宮傲天還有這種隐藏技能?
她杵在門口,看着看着突然悟了。
這不就是俄羅斯方塊嗎?
所以宮縛的收納技巧就是玩俄羅斯方塊!
好好好,叫她給學到了。
等宮總的真人俄羅斯方塊拼接完畢,一邊的衣櫃已經被他放的井井有條,滿滿當當,一絲縫隙也無。
宮縛滿意地又看了兩眼,這才兀自點點頭,關上櫃門。
隻是他的襯衣在來回的動作中已經有些亂了,男人低頭看了看,微微蹙眉,手伸到腰帶上想整理整理。
突然又動作一頓,視線朝蘇茕茕看過來。
然後他就放下了手,若無其事道:“我去洗手間洗個手。”
說完人就走了。
蘇茕茕沒忍住在他背後翻了個白眼。
幹什麼幹什麼,搞得好像她是個什麼偷窺的色狼一樣,誰要看你了!
哼哼唧唧地腹诽了兩句,蘇茕茕把掃地機器人放下打掃衛生,又看了看宮縛放在床上的西裝外套,最後還是磨磨叽叽地給他挂進了剛剛清空的那個衣櫃。
她這人真的是……眼裡太有活兒了!
空蕩蕩的衣櫃裡現在隻挂了這麼一件西裝外套,哪怕它看起來再價值不菲,也顯得十分單薄。
蘇茕茕琢磨着得帶宮傲天去趟外面采購點東西了,他什麼日常用品也沒有,總不能一套西裝穿到黑。
反正宮縛的錢夾裡還有幾千塊錢,甚至連歐元都有好些,還能去銀行再換點。
于是蘇茕茕單方面決定在想辦法辦身份證之前,先帶宮總去逛街好了。
宮縛出來後聽了也沒什麼意見,他确實需要買點東西。
但當他站在一輛共享小電驢面前時,他到底還是破功了。
“你要我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