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縛見蘇茕茕叉着腰一副對他指指點點的模樣,認真疑惑:“不是你告訴我可以多摸一下魚的?”
甚至連摸魚這個詞他都是聽蘇茕茕講了之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現在管這叫摸魚。
宮縛曾經作為老闆的時候對員工工作期間做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太大意見,他隻看結果。
隻要有能力完成任務,上班幹什麼都行。
所以聽蘇茕茕說起這些的時候也沒什麼想法,反而是蘇茕茕還挺驚訝的:“沒想到你這個資本家還……挺别緻。”
宮縛聽了,表情淡定:“我現在不是資本家了,是打工人。”
原本蘇茕茕這麼一聽還覺得心情舒暢,宮總終于跟她這個小魚小蝦一樣,成了當代社畜的一員,不知怎麼回事,還有點小爽。
直到今晚聽見他說每天隻工作一個上午,下午的時間全在摸魚時,她直接裂開!
這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樣啊,摔!
“我讓你多摸一下,沒讓你八小時裡摸五小時!”蘇茕茕痛苦扶額,“算了,别跟我說這個,我嫉妒的呼吸都痛了。”
最近李富海又開始讓他們各種統計數據,她每天做表都要做的眼瞎。
宮縛被她故意的裝模作樣逗笑,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不說了,正好也該睡覺了。”
蘇茕茕下意識看了一眼客廳的挂鐘,已經11點07分了。
超過了!
但今天宮總的心情好像沒有變差呢?
這麼想着,她又悄悄多看了宮縛一眼。
男人神色平靜,并無異樣,跟上次快要睡覺時被他公司的小楊總打電話來說問題,一直扯到11點半時的陰霾臉,可以說是天差地别。
但蘇茕茕還是不準備冒險試探宮總的原則底線。
她忙不疊地點頭:“好的好的,這就去,今晚謝謝你給我講這些,你也快去睡覺吧。”
說着女生從沙發上起身便準備回房。
剛走兩步,突然被叫住。
“蘇茕茕。”宮縛喊了她一聲。
“什麼?”
男人還坐在沙發上,落地燈暖黃的光暈籠罩着他,讓他輪廓有些冷硬的眉眼都好像柔和下來。
他也起身,搖搖頭,輕輕笑了一下:“沒什麼,跟你說聲晚安。”
蘇茕茕愣了愣,才後知後覺地眨眨眼:“哦,晚安呀。”
宮縛輕應一聲,深灰色的眼眸裡印着女生小小還有點呆呆的身影。
他又無聲地在心裡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回了自己的卧室。
蘇茕茕看着他消失在門後的身影,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宮總剛剛的心情好像很輕快。
對,就是輕快。
她不知道的是,這是宮縛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與他人說起這些事。
他既然是私生子,自己的母親還是心甘情願做這麼個情人,回到主家後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冷嘲熱諷已經是家常便飯。
因為知道在這個家裡自己隻是孑然一人,很多事情說了也不過是給人額外的談資罷了,沒有人是真心又單純想要知道這些事的。
但蘇茕茕是。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八卦與好奇,坦坦蕩蕩,讓他覺得輕松。
不光如此。
在這個世界獨自活着,其實也很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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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淮安便是盛夏,宮縛依然每天在公司給立舟整理幾個投資項目的資料彙總,順便摸大半天的魚,比他當資本家時輕松了不是一兩倍。
而蘇茕茕卻因為網絡作者大會的日期一天天臨近而日益繁忙,加上李富海總是不幹人事,這班是上的一天比一天煩躁。
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竟然是宮縛好像真的開始有錢了,還讓她去請了一個做飯阿姨來每天負責他們中晚餐。
晚餐回家吃,中餐則由阿姨提前做好之後送去宸天給他們。
而錢,全部都是宮總出的。
不僅如此,過幾天宮傲天又讓她找了一個鐘點工阿姨,每周末來家裡全方位整理和搞衛生,力求複刻書裡的霸總生活。
蘇茕茕有時候都有點恍惚了,她到底是住在自己家還是宮縛家……
嗚嗚嗚嗚,她覺得自己被資本主義腐蝕了,可你别說,你還真别說,這樣鹹魚的日子實在是太香了。
這誰頂得住啊!
原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蘇某人夜觀星象,如是說。
至于從前期待着看宮總變成一個社畜打工人後會如何像自己一樣每天累成狗的狼狽模樣這一願望,已經被她抛到九霄雲外。
狼狽什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