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又勾人,能夠輕易挑起内心的邪火,讓人欲壑難填,卻不自知。
鶴鸢的瞳色漸深,一寸一寸掃過男人的眼睛、鼻梁、薄唇、喉結……仿佛對着一盤中意的佳肴,思索着哪個部位下口合适。
實際上,她确實想是嘗一下他的滋味,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
“這裡、沾上碎屑了。”鶴鸢不動聲色地看向盤子上的甜品,“什麼糕點這麼好吃?”
鹿池:“是紅豆酥糕,你要吃嗎?”
“不了,剛下手術台換了衣服趕過來,沒什麼食欲。”
鹿池沉默了一會兒,小聲支吾道:“我以為你不來了。”
“如果我不來,也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坐在這兒了。”鶴鸢話題一轉,漫不經心問:“沒人欺負你吧?如果有,你幫你找回場子。”
“沒有的。”鹿池搖頭回複,溫順乖巧地挪了位置,示意她入座。
鶴鸢順勢挨着鹿池的座位坐下,散漫道:“還想吃什麼可以多點一些,不過我沒什麼胃口,可能一會兒就要走了。”
“吃不下了,剛剛甜品吃了不少,我和你一起回……”
“堂姐!”
說話的兩人停了下來,默契地轉向同一個方向,隻見一個長相甜美的高挑女生,穿着性感的裙子和細高跟鞋走來,裙擺舞動,臉上笑得明豔動人。
鹿池哂笑了一下,懂事道:“茶水喝多了,我先去一趟廁所,你去叙叙舊吧。”
之後,鶴鸢和剛回國的堂妹聊上了,鹿池站起身去了趟衛生間,去洗手池邊洗了臉,然而擡起頭的時候,旁邊的池子水龍頭忽然也開了。
鹿池側過身,對上一道滿是興味的視線,是宋家的大少宋知南。
鹿池認得他,傳聞宋知南追求過他的現任妻子,在他還沒認識鶴鸢的時候。
宋知南放肆地打量他,嗤笑出聲,“結婚一年了現在才把你帶出來,我當什麼金貴品種的金絲雀藏得這麼深,就這點姿色不過如此。”
鹿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沒搭理他。
現在鶴鸢來了,他不想惹是生非,如果有人不知好歹,非要主動招惹的話那就另說……
鹿池神色自若地輕甩手上的水珠,差不多了打算轉身走人,然而被擋住了去路。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清高什麼?”宋知許不依不撓地堵在門口,冷嗤,“離了鶴鸢,你什麼也不是。”
鹿池停下來,終于舍得拿正眼去瞧他,冷笑地開口,“和你有關系嗎?我怎麼樣也輪不到旁人評頭論足,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他很清醒,如果沒有鶴鸢,他連踏進上城區的資格都沒有,更别說見識紙醉金迷的上流圈子……
他不反感有錢人的生活,隻是厭惡某些人醜陋的嘴臉,總有人喜歡拿他的出身說事,來展現自己的優越感,愚蠢又可笑。
宋知南黑着一張臉,怒氣沖沖,“鹿池,你根本配不上她!”
“哦,我不配你配嗎?”鹿池用古怪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陰陽怪氣,“屁股不翹,胸肌也沒有,臉也沒我長得好看,最重要的是年紀還比我大,她不會喜歡你這一款的。”
鹿池直接用肩膀撞開人,留下氣炸了的宋大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走了幾步抽空整理微微褶皺的衣角。
他很少有這樣控制不準情緒的時候,更不會幼稚地惡語相加,隻是剛剛找茬的人太讨厭了。
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也就意味着協議婚姻一年的期限到了,很快鶴鸢就不屬于他了,他人口中每一句“你配不上她”都化成刺向他心口的利刃,帶着難以忽視的鈍痛感。
婚姻會過期,更何況是協議結婚。
聚會結束後,鶴鸢坐在駕駛位,身體傾斜,輕捏着副駕駛上鹿池精緻光滑的下巴,近距離看他的面容。
“臉色這麼難看,不舒服?”
“沒。”
“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鹿池:“在想鶴醫生以後會喜歡上什麼人……”
他驟然回神,剛剛可能想的太投入,結果一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瞬間,車子裡的空氣仿佛凝滞。
鹿池蔫兒吧啦地垂着頭不敢看她,不安地轉動無名指上的戒子,來緩解自己的尴尬。
良久,鹿池聽到了鶴鸢的回答。
她說:“我喜歡屁股翹的、有胸有腹肌,長得好看的,年齡小一點……”就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