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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逢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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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才止息不久的雪,卻在夜幕降下之際再次落了起來。

潇君擡眸望了窗外一眼。

前世的風雪同樣很大,碎瓊亂玉裹挾寒意鋪天籠罩而來,北直隸周邊地界或多或少都受有影響,凜冬盛寒之下,周圍的村莊中好些農蔬受了災。

卻偏偏,五回山此處的雪落得比别處都要小些。

歲末寒冬,賞雪賦詩等附庸風雅之事朱峻熙大約做不來,于是便瞧上這五回山上的山珍,呼朋喚友來此冬狩。

彼時在别院暫住的她避無可避地被請去同行。

由此看來,他們二人遇見還真可謂是天意。

然而在這一世,卻出現了陸硯這個變數。在此之前,她與這位宣甯侯幼子并無交集,可如今他明說要見她一面。

這是為何?

潇君想不通,隻好暫壓疑惑,帶着紫檀朝正堂而去。

眼下四處靜谧,紫檀默不作聲地在前執燈引路,昏黃的光芒在雪夜中隻有暖暖的一團,落在潇君瓷白的臉上,平添出幾分溫潤。

二人走得不快,急下的雪不多時便落滿鬥篷,潇君伸手不甚在意地拂去,就聽紫檀在前道。

“姑娘風寒才痊愈,走時奴婢就說要撐把傘,您偏生不聽,淋了雪身上若再沾上病氣該如何是好?夫人知道,又該心疼了。”

潇君淡笑,“你要執燈,是有第三隻手來撐傘不成?我又嫌麻煩,左不過幾步的路程,這點雪淋便淋了。”

言辭之間,頗為灑脫。

紫檀明白自家姑娘的性子,隻好将燈籠湊近些,提醒道:“姑娘,前頭是石階。”

邁上台階,潇君又道:“再者說,母親如今可沒空來心疼我,父親在任上時政績斐然,此番回京,大概是會入六部此等政要衙門,八月初工部孫侍郎病逝,自此工部空缺侍郎一位已久,陛下卻至今未曾提拔誰頂替那個位置。”

“想來從别的地方硬塞一人進去不大可能,工部的大人們多年經營才有如今,怎甘心為他人作嫁衣,勢必會從下面直接推舉一位有資質的郎中,工部便會空出一個郎中的缺兒,十有八九就是父親的了。”

“一來二去,母親忙着料理京城紛雜的人情世故,恐怕難得抽空來管我!”她似不經意地說了這許多,最後低低一笑,如同隻是講了些玩笑話。

紫檀聽得雲裡霧裡,不禁惑然,“姑娘從不涉朝事,怎麼會想到這些上去?”

潇君拉她拐過檐廊,順勢擡了擡她手上的燈盞,低聲道:“我随口一說,你随耳一聽,我隻是提醒自己不立危牆之下,遠離京城是非,你就當我胡言亂語罷,不必在意。”

紫檀一愣。

潇君已經笑着走到她前頭去了。

可不遠處隐匿在夜色中的人卻霎時眸光一亮,臉上閃過一絲晦暗的驚訝。

陸硯一身玄袍,長身玉立,在清冷雪夜之中負手望向庭院内的主仆二人,眉眼盡如月色清亮,嘴角勾起淡淡笑意,他分明是青絲高束的少年裝扮,周身卻圍繞着一股與年歲不符的沙場肅殺之氣。

十分矛盾,又莫名的貼合,渾似他陸硯就該是這般模樣。

此刻他眉頭輕蹙,似在思索。

他常年習武,耳力甚佳,方才潇君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他耳中,小丫鬟紫檀或許聽不明白,可他不同。

随口一說,就能将宋振揚來日入六部的事說得這麼清晰……

她說提醒自己,莫非是指明年開春工部将會受皇命修建千秋宮的事?

明年适逢皇後四十壽辰,皇帝将會命工部修建千秋宮為天下祈福,此乃一件需要許多花銷的大事,工部素來是清水衙門,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撈油水的機會,故此欲攬其事者衆。

可自從孫侍郎病逝後,工部的弊病也展露出來,彼此之間分幫結派,暗潮洶湧,皇帝正愁有個與京官接觸不多,身後幹淨的純臣來助他修建千秋宮。

而此時,宋振揚回來了。

他外放已三年有餘,在朝中素來無黨派之争,其品行更經得起推敲,十裡八鄉莫不誇贊一聲“淵渟嶽峙”,他背後的永清宋家亦是清流門第,世代詩書的清朗之家。

皇帝會選他并不奇怪。

宋潇君能借局勢猜到也有據可依,隻是她當真是猜到的嗎?

宋振揚畢竟才入工部,人微言輕,憑他一人如何修建聲勢浩大的别宮?前世的皇帝同樣考慮到這一點,欲挑個皇子随行監工。

誰料還未來得及從諸多皇子之中挑選,宋潇君已被皇後賜婚,朱峻熙由此順理成章地撿了這個漏。

這件事卻成為他日後搭上工部這條船的跳闆。

說不準是皇帝有意為之,還是皇後弄巧成拙,總之這算是宋潇君前世悲慘命運的始端,她不入局,卻有人硬拽她入局。

宋潇君如今說提醒自己……陸硯目光微沉,這話聽來是要經仔細斟酌的。

但眼下,不容他費神探明深意,首先需阻止宋潇君去赴明日之約,這也正是他此來的目的。

庭院素雪遍地,主仆二人不緊不慢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有些雜亂的數排腳印,陸硯面無表情的注視二人,片刻後,微不可查的歎了一聲。

這番景象,他曾見過!

在前世朱峻熙得勢以後的王府之中,宋潇君扶着已失明的紫檀,踩着雪緩緩朝那個破舊的小院子走去,兩個瘦小的身影被寒風拉扯。

那一幕被他收入眼底,也如一根骨刺狠狠的紮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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