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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寒煙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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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馬而居高,隻需稍稍偏頭,屋内一切盡可收于眼底。

見此場面,也不由笑了。

成為大理寺司法官的這幾年,覆審過許多案子,多有些出了差錯的冤案需他帶人去探查線索,問訊案犯,常是輾轉數日,抽絲剝繭,才能将冤案昭雪,十分費心力。

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将線索綁好跪送至他手中來。

這個宋潇君,自己既已留了後手,卻又讓他來此蹚這渾水,可謂借他的手,養她自己的晦。

偏生地,又什麼都叫她算好了。

即使今日他沒有信潇君的話來到景州,今日之後她的心腹女使也能帶着這些被拿住的人入京救她。

徐簡行翻身下馬,随意撥了撥衣衫,越過紫檀朝屋内行去,隻在她身前略停。

“你言重了,無人要你家姑娘的命。”

說罷,邁步進屋。

待不動聲色地将這間屋子環視過後,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十二身上,眸光變幻,有些驚訝。

“陸硯的人?”

十二上前施禮,“卑職十二,見過表舅……”

卻見徐簡行擡手制止,對他這聲稱呼不太受用。

十二流暢改口,“見過徐大人。”

“往後莫表舅老爺的喚,将我年歲都喊上去了,何況大不了他陸逢嶼幾歲。”

徐簡行低聲說了句,也不論十二有沒有聽清,他自顧在正中央的方桌後坐下,垂眸打量幾眼,又道:“你們給本官搭的這個草台公堂,看上去還不錯。”

說着動了手勢給他随行的人。

他今日帶的随從亦是他的心腹,喚作悉茗。

隻見悉茗輕車熟路地走到店家蓄酒的櫃子,随意拿了一壇,又徑直走向适才被打暈的幾人,掀開油紙倒了下去。

人立即便醒了。

“你們是何人?”

一名穿褐色短衫的男人警惕地看向徐簡行,其餘三人雖驚懼,但沒有敢開口。

可見這人就是他們之間主事的,亦是此前被十二挑了手筋的人。

然而未等到徐簡行回答,卻率先被悉茗忽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倒在地。

“睜大你的狗眼瞧清楚,這是大理寺的上官!質問上官,誰借你們的膽!”

他這麼一喝,就連屋外的酒鋪老闆都不覺跪了下去。

徐簡行望向眼前跪着的四人,打量須臾,忽然問道:“本官瞧你們,不像刀口舔血的殺手,倒像一些打家劫舍的歹人,可卻來打劫一個行将就木的人,到底是為何呢?”

四人面面相觑,無人敢答。

所幸徐簡行壓根也沒準備讓他們答,隻朝對門院子眺望一眼,“你們大約不知道,對門那個人惹上了謀逆的大案,你們先于官府來索他命,幸得今日被人攔下,不若将來錦衣衛找上門,将你們打為其同黨,那可是謀逆大罪,且有你們幾個好受的。”

此話一出,四人大驚失色,嘴巴嗫嚅數次,跪姿都有些撐不住了,相互傳遞眼色,卻皆惶然不知所措。

他們既怕又不敢輕信。

因為即便想一世也想不明白,對門院子那個病痨鬼到底怎麼扯上謀逆罪的!

紫檀見狀上前道:“你們不答,是不信還是無所畏懼?然大理寺的大人又怎會恐吓你們?不信他的話,莫非真要等錦衣衛上門拿人了你們才醒悟嗎?派你們來的人究竟是何人?竟讓你們甯可涉入謀逆,也要保他?”

十二道:“我若是你們,如今早招了,無論如何都好過将來去诏獄受罪,那一面牆的刑具,焉知爾等撐得過幾道?剮刑殘暴,爾等又受得住幾刀?”

三人的話擲地有聲,言辭中的威脅之意也深濃且錐心。

雖有誘供之嫌,但畢竟時不待人。且幾名歹徒的臉色皆黯然失色。

可見他們的話是有效用的。

紫檀趁熱打鐵,又道:“正是,分明自己不過打家劫舍的江湖匪患,若所犯罪責不甚嚴重,法理以外尚存人情,左不過徒刑或黥刑,也好過這誅九族的謀逆大罪啊!”

十二不遑多讓,“是啊,你們出來做劫匪也不過是為了生計,約莫家中有老子娘要贍養,有妻兒要供,你們活着他們才有活路,若你們不跟上官解釋清楚,真牽涉到逆反大罪中來,他們又如何能活?隻怕你們山寨的雞都留不得活口!”

徐簡行望着他倆。

“要不你二人來審?”

“奴婢失言。”

“卑職失言。”

徐簡行左手搭在桌面,朝下跪幾人傾身道:“雖然聒噪,但他們所說在理,幾位要試試诏獄審人的法子嗎?那先每人卸一條胳膊,十二!”

此言一出,他們設了許久的心防再也無力支撐。

“大人且慢。”

其中一人急道。

“力哥!”

當頭被稱作力哥的男人啐了一口,不滿地斥他,“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嗎?他娘的,那豎子敢诓老子。”

“誰诓你?诓你什麼了?”

徐簡行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叩着桌面,眼神卻是驟然寒下來。

“趁本官還有些耐性,盡快說!不然……十二……”

話未說完,男人仿佛卸了所有力氣,磕頭道:“大人,草民招,草民全都招。”

“說!”

“草民孫力,景州人氏,自父輩起家道中落,被迫于景州保家寨做了山匪。三日前的夜裡,有人找到草民,給了草民一張畫像,告知此人乃是京城永昌商行幕後東家,家财萬貫,若我劫持此人,所掠銀錢可保我寨中十年生計。”

“故而你今日來了此處?”

“是。”

“那人是誰?”

孫力道:“草民不知,他來見我時恰逢大雨,撐了一柄紅傘,卻将傘檐壓得及低,草民看不清他的臉,隻知他是個年輕男子。”

徐簡行拂了拂衣袖,“紅傘?大晚上撐紅傘,你竟也不覺得異樣?”

孫力辯駁道:“草民是覺得奇怪,可他二話不說抛了一塊金條給我,這才答應他走這一遭,奈何卻遇見這麼要命的事。”

十二在旁按耐不住,搭腔道:“即便沒遇見他,你也挺要命的。”

孫力茫然問:“何意?”

卻聽徐簡行忽然問:“你是保家寨的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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