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堂上諸人面前不好發作。
此時,鳳尊也發出了一聲感歎:“如今陛下正為此事煩惱不已。若陛下在内庭之時,就别再拿這件事來煩她了,免得陛下聽了更加鬧心。”
鳳尊也是感歎了一句。如今,陛下正對此事煩心了。你們啊,就别拿這事,就别總提這事,宮裡面。内勤就别提總提這事了。陛下聽了也鬧心。
衆人稱是。
傅其琛佯裝為難:“嗯,臣侍自然是不想打擾陛下的。隻是眼下司樂局有些煩心事兒,隻怕也隻能讓陛下來思索了。”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無奈,勾起了衆人的興趣。
鳳尊問:”嵘貴賓說說怎麼了。“
傅其琛謙遜:“陛下讓臣侍協管司樂局。可這司樂局可不是好管的,陛下開放賤籍之後,各地官府競相追逐樂官之職。可是宮中已經樂官已經不少了。”
鳳尊眉頭緊鎖:“那就放出宮去,樂官一年一換、兩年一換也有規矩。”
傅其琛臉色卻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這樂官都是什麼小門小戶出來的,一旦放出宮去,宮中都要按人按時給他們發一筆撫恤金,直到他們出嫁。”
“可有些樂官眼光未免太高了,這一連幾年都不,這宮裡就得一直發放撫恤金。如今宮中的樂官可不少,各地留下來的樂官也不少,雖說各地官府也有貼補,但每月宮中支出的銀子都有近萬之數呢!”
鳳尊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愣怔,深思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贊許:“樂官們來自五湖四海,本就習慣了四處漂泊的生活。而且,軍中有不少軍戶,也是有名有姓的望族。若能促成樂官與她們的聯姻,确實是佳偶天成,良配之選。”
說到這裡,鳳尊的臉上露出了肯定的神色:“好,本宮定會向陛下提及此事。”
緊接着,鳳尊的目光轉向了傅其琛,眼中閃爍着欣賞的光芒:“嵘貴賓能有此心思,甚好!此事若是可成,你當算頭功。”
傅其琛溫順的跪下:“臣侍不敢。”
一旁的沈一諾不免懊惱,這些天,挂念張昌浩又忙着清逸宮的事,以至于竟然未能敏銳地察覺到各位官員夫侍前來拜訪的真正意圖。
每當陛下詢問起近況,他也隻是以寥寥數語簡單回應,既未提醒陛下需多加留意,更未能為陛下分擔絲毫憂慮。想到自己作為貴賓卻如此失職,沈一諾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自責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正與人交談的傅其琛,隻見傅其琛僅憑寥寥數語,便哄得衆人眉開眼笑,傅其琛的遊刃有餘與自己此刻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心中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慚愧。
晨會剛剛結束,沈一諾步出清逸宮,卻不料被身後之人猛然一撞,險些失去平衡。
轉身一看,原來是莫青韻
莫青韻嘴角挂着譏諷,漫不經心:“文貴賓,好大的排場。這麼寬的一條道,也不夠文貴賓走。也是,畢竟郁大元帥大勝。文貴賓連鳳儀宮的職責都染指。更何況這區區一條道呢,奴才這就讓開,免得妨礙了文貴賓。”
沈一諾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帶着一絲不悅:“莫侍人,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出言為何如此刻薄?”
莫青韻卻似乎沒有将沈一諾的質問放在心上:“奴才可不敢針對文貴賓,不過文貴賓為何生氣?難道是因為那些官員夫侍們來清逸宮,不是為了禮敬你這個貴賓,而是為了郁大元帥的繼室?可這不是事實嗎?畢竟,郁大元帥與沈家的關系,可是人所共知的。”
沈一諾臉色鐵青:“本宮父親與郁大元帥早已和離,還請莫侍人默要攀扯為好。”
莫青韻鼓起了掌,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諷刺:“文貴賓理直氣壯啊,可是這話如果是嵘貴賓說的,奴才還能理解。嵘貴賓辦了多少事?整個内庭無不心服口服。可是文貴賓呢?“
莫青韻冷笑一聲:”也是,難怪文貴賓自傲。沈家有郁大元帥為媳,也敢趕出府去,如今,還能仰仗郁大元帥的恩德封貴賓,也是哦,除了用一些詭計霸着陛下這麼久,也隻會用那些兄弟情深的戲碼,裝裝可憐了。“
”你……“沈一諾氣得臉色漲紅,緊握着拳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顯然是在極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争執:“這是怎麼回事?鳳儀宮外,兩位弟弟為何如此喧鬧?要知道,若是鳳尊驚擾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說話之人正是傅其琛,他臉上帶着幾分責備。
他的出現,莫名使得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許多。
“莫侍人,本宮記得剛剛鳳尊讓你戒嗔戒躁,怎麼?半個月見一鳳尊很委屈,想多見鳳尊幾次,好好好好讨教佛經是嗎?”
莫青韻雖然心中仍是不滿,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嵘貴賓,是奴才失言了,請大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