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本就是他們的最重要的修行方式。
這裡唯獨朱雀神女的靈盤與那白發少年齊平,其他雖入神階,卻都不如他。
鳳赫暄冷笑一聲:“原來是怕自己打不過他,所以才想拉人下水。”
朱雀被這些叽叽喳喳的男人們吵得腦袋疼,“有空在這裡吵架,不若早點出發。”
鳳赫暄:“我當然要和你一起,探清事情緣由。”
“父親,我與你同去。”渚雪擔心阿濛。她的師妹連雞都沒殺過,怎麼可能殺人。
“你留下來繼續完成比賽。”鳳赫暄命令她:“此事,沒得商議。”
玄武一族聽到比賽就來氣,“還比什麼比,如今最厲害的都出了局,你們鳳凰一族隻管把好處都撈了去便是。”
“不可放肆。”朱雀神女幻化出一個分身,就在此地主持比賽,“聖巫女大人的意思,就是白岚帝君的意思,天命不可違,比試必須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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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濛朦朦胧胧醒來,身上蓋着小白花绫,她下意識要去挑水澆花,然而一聲狼嚎聲,把她喚醒。
眼前的山,不是姑射山。
她仍舊在荒山野嶺之中。
咫尺之遙的地面上有人身大的蜈蚣爬行,人腿粗的足腳不斷蠕動,在石頭上發出了窸窣的聲音,聽得阿濛頭皮發麻,她抓緊小白花绫,默默地把自己藏在了裡面。
等那蜈蚣爬遠了,才敢動。
“類?”她對卷軸喊道。
無人理睬。
這次他大戰一場,靈力耗盡,看來要休養很久。
“赤前輩。”
過了良久,頭頂才傳來一陣嘶啞的聲音:“自從認識了你,我算是見識到了膽小之極限。”
赤又變成小長蟲,環着雙臂,坐在她的頭頂盤坐。
“類不理我了,可他又不放我走,我該怎麼辦?”阿濛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晦明神卷》,提議道:“要不我把它還給漓吧。”
如此以來,類殺參商一事,就和她沒關系了。
“還給尊上?還給尊上做什麼?那些外人都知道了是句芒山的老頭兒給你的,你要還也是還給他。”
“這時候把敬山上神推出來,豈不是連累了他?”
瞧瞧這話說的,“咋了,不能連累敬山上神,能連累我家尊上了?”
阿濛欲哭無淚,這晦明神卷就像一個燙手山芋,她一點都看不出哪裡适合她。
“喪氣也解決不了問題,他既然帶你來此處,定有他的用意。”
阿濛覺得此話有理,略微打起精神,準備在這荒山中走走,看看類究竟在找什麼。
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小白花绫的大豁口已經不見了,它又完好如初了!
“小白花,你居然把自己修補好了!你太厲害了!”
白雲百花绫被她誇張,開心地扭動着身子。
赤對她說:“分明是尊上厲害。”
“尊上讓你此次修行結束回去後再去如故廊見他,他要把它改得結實一些,就算下次少溟那臭小子再刺十槍,也破不了它。”
阿濛立刻站起來,對它鞠了一躬,讓它傳話與他,“多謝漓大人。”
其實自類殺死參商以後,阿濛對于月漓便起了疑心,因為相信了月漓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帶走了《晦明神卷》,在類的逼迫下,死纏着師姐來到這裡,結果類殺了麒麟少主,讓她陷入了非常危險的境地,還連累了師姐和姑射山。
其實她昨晚已經想好了,參商乃麒麟少主,想必聖巫女大人定會插手此事,隻要她被捉拿,她就立刻把《晦明神卷》交給聖巫女大人,将自己被脅迫一事如實告知,殺參商也是類自己的意思,與他割席,大不了受懲罰,懲罰結束後,她還回姑射山澆水去。
然而一夜過去,赤将小白花绫被毀的消息告訴了月漓,月漓說要繼續幫她改良她的绫段。
她對月漓這個未曾見面的人的信任,完全因為他把她的白雲绫改得這樣好。初見時他的言語盡管動聽,然而讓她對他産生信任的是,他的實際行動。
她要選擇繼續相信月漓嗎?
仔細想想,類的身上疑雲密布,疑窦叢生,或許,她應該控制住自己害怕不安的心情,好好去探查一下此中掩藏的秘密。
類隐藏得很好,她們第一次遇見參商的時候,類全無反應。這樣隐忍,就為了一擊必殺。這其中究竟有怎樣的,深仇。
因為選擇相信月漓,阿濛決定暫時放棄與類割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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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草木蔓生,她走兩步絆一步,四處都是魔障妖氣,還好她有小白花绫替她吸收瘴氣,阿濛在想,類來這種地方,是不是要在這裡躲起來。
小白花绫吸收了太多魔障之氣,變成了黑色,阿濛找了個塊石頭坐下,開始淨化魔氣。
然而她剛發動淨雪術,人又被一雙手拉進了《晦明神卷》中。
“救我。”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對上了一雙墨綠如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