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門可羅雀的坊市門口,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去現在的淩雲宗裡看看。
至少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現如今淩雲宗的最高戰力還是築基,那麼他一個金丹,應該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吧?
不管現在山上的究竟是哪路神仙,至少把他的孩子們還給他!
季雲一步邁出,腰間佩劍擲于面前禦劍而行,下一秒便浮在半空,真正金丹境界修士的禦劍根本不是栗子和宋绯弄得那些小孩子玩意兒可比,他腳下長劍铮铮作響,劃出一道流光,辰極峰轉瞬就到。
山門處今日守山的弟子哪裡敢攔金丹境界的大佬,關于有人砸場子在任務系統裡有着詳細的教學,一瞬間山門處的新弟子也縮起頭老弟子也鑽回山門内,山門上承載的警戒陣法直接被激活,警報聲第一時間在栗子面前響起。
她擡頭先看向光屏,被人挑戰的惱怒在她認出來人的那一刻盡數轉變為錯愕,淩雲宗的大師姐代掌門指着光屏中的人對着匆匆趕來的師弟瞠目結舌,手指顫顫巍巍:
“師父,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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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後山。
這邊是栗子,那邊是季雲,宋绯坐在中間,千年難得一見的,三個人各有各的心虛。
不同的是有人心虛之後反而态度更加強硬,有人心虛之後拼命降低自身存在感,還有的人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心虛。
栗子瞄一眼師弟,再偷偷看一眼陌生又熟悉的白毛師父。
宋绯瞄一眼師姐,再偷偷給親生師父使眼色。
季雲……季雲沒明白宋绯想表達什麼,于是迷茫的看着他長大了不少的小徒弟,“啊?”
宋绯捂臉,栗子微笑,先給師父敬上一杯茶水,然後直言不諱,“師父為何假死?”
“額……”
栗子又把茶水往季雲那邊推了推,微笑裡逐漸摻雜了點咬牙切齒,“師父為何假死後又仰卧起坐?”
季雲被大徒弟的質問沖擊的整個人微微後仰,也跟宋绯似的縮起來了點,師父的白毛迎風飄揚,“……那不是跟你們倆開個小玩笑。”
“不好笑。”栗子笑容瞬間消失。
其實季雲的假死不能說是毫無破綻,至少也能稱得上是沒有一點兒真實性,也就是遇到了剛穿越過來啥都不懂的栗子才能讓當時的她那麼深信不疑,現在仔細想想簡直莫名其妙,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說沒就沒了,連骨灰都沒看見第二天直接變成了墓碑,就算現在季雲的墓碑還在屋子後頭擺着呢,上面就刻了兩個大字季雲,除此之外啥也沒有,也不嫌晦氣。
想起當時宋绯為了養她都被逼得去坊市當東西了,要不是栗子發現可以畫陣法換錢說不準他們師姐弟兩個人現在還過得窮困潦倒,想到這兒栗子就想磨牙。
今天季雲必須給她個解釋!
她那點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宗門改成了現在這個跟原來相似度不足百分之一的心虛早就在說服自己之後化為烏有,也就宋绯那點在一年裡逐漸生出的對師姐不清不楚的小心思依然沒法跟師父解釋,依然心虛的不敢擡頭,恨不得當場就把腦袋栽進地裡。
季雲趕快獻寶一樣遞上自己的儲物戒指,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讨好的小心翼翼安撫着大徒弟的情緒,“這不是為了小宋绯的突破嘛,這一年師父其實是去給你和宋绯找突破資源去了,諾,都在這兒了。”
“當初假死也是為了讓小栗子你和你師弟早點學會獨立嘛,師父這一去歸期不定,總不能讓你們老是帶着個念想等着。”
栗子神念掃過師父拿來的戒指,面露震驚,戒指裡,滿滿當當的靈石塞滿了整個儲物空間,一塊疊着一塊,她這樣粗略目測估計下來,至少有上萬塊。
這是哪兒來的?師父這一年不見……去搶修仙界銀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