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說晟兒落水了,怎麼樣?晟兒現在可好些了?”李淳趕過來,一副關心的姿态。
姜念虞正在給晟兒喂藥,聞言頭都沒擡,不帶搭理的。
晟兒要給父皇行禮,被她給按住了。
“你現在是病人,折騰那些個虛禮做什麼,你父皇肯定不會怪罪你的,對吧皇上?”姜念虞看向李淳,眼神像火一樣朝他燎去。
李淳露出一抹虛僞的笑容:“正是,晟兒你好生躺着,不必跟父皇客氣。”
話說完,沒人接茬,屋内一片安靜。
李淳心下惱怒,再開口時聲音也沉了下來,“德妃,這次晟兒落水,也是意外,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的很正常,所幸現在晟兒也沒事了,昌兒也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當然,晟兒落水着實吃了苦頭,朕會好生補償他的。”
他話剛說完,太後來了,嚴厲駁斥了他:“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昌兒推晟兒落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該嚴懲!若是這次輕易放過了,那以後昌兒闖出更大的禍事來怎麼辦?到時皇上繼續包庇他嗎?”
将手裡牽着的李昌往前一推,“昌兒,去給你晟兒弟弟賠禮道歉。”
李淳還試圖和稀泥:“母後,朕相信昌兒不是有意的,您何必這般苛責他呢?來,昌兒,到父皇這裡來。”
床榻上,李晟見父皇對推自己下水的李昌那麼慈愛,眼淚吧嗒一下掉了下來。
姜念虞心疼極了,殺了李淳的心都有了。
這個狗東西,他就是故意的!
他未必有多麼疼愛李昌,之所以那麼縱容他,一是想捧殺他,二則是想激化李昌背後的楊家,與李晟背後的姜家的矛盾罷了!
小說裡,重生後的李淳,痛恨姜家,痛恨楊家,痛恨所有沒有幫他保住帝位的家族和臣子。
又因為改變了性向,所以他對後宮的女人和孩子,那是全然不放在心上,隻把她們當工具。
利用起李晟(姜家的外孫)、李昌(楊家的外孫)這些兒子來,絲毫不手軟,很多時候都不惜拿他們來做局。
這一次,表面上看是李昌推晟兒落水,但焉知背後不是李淳在搞鬼?
李昌沖着晟兒罵她這個姨母,說她不是個好女人,遲早要下地獄,這種話是一個六歲孩子能想出來的嗎?
好在太後比較明事理,估計也是看出了李淳的險惡用心,所以抓住李昌的手,沒讓他往李淳那邊去。
“皇上此言差矣,昌兒推晟兒下水是有目共睹,你就别再給他找補了。昌兒,去。”
察覺皇祖母的聲音明顯變得嚴厲了許多,李昌也不敢再反抗了,慢慢走到床榻前,對李晟鞠了一躬,一闆一眼道:“三弟,對不起,我不該推你下水,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李晟是個心軟的孩子,原先還對李昌氣得不行,這會兒李昌一道歉,他就打算原諒他了。
姜念虞捏了捏他的小手,阻止他開口,問:“還有呢?”
李昌朝皇祖母投去求救的眼神。
太後還沒說話,李淳就插話道:“德妃,夠了,昌兒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他已經向晟兒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這話一出,姜念虞和太後都恨不得把他打出去。
太後直接開口趕人了:“聽說皇上最近變得勤勉了許多,政務都親力親為了,不再丢給大臣處理了,既如此,皇上還是趕緊回禦書房去吧,想必那裡有很多折子等着皇上批複呢。”
李淳眸色陰鸷了一瞬,旋即又笑了笑:“母後說的是,那朕就不多留了。”
臨走前又叮囑一聲:“晟兒,你好生養病,改日父皇再來看你。”
讨人嫌的東西終于走了,姜念虞和太後對視一眼,俱都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虞丫頭,這事兒我已經查清楚了,昌兒罵你的話,是身邊一個小太監教唆的,那小太監嘴嚴得很,隻說是看不慣你,想為淑妃打抱不平,我把人帶來了,随你處置。”
姜念虞:“多謝太後娘娘。”
稍後,李淳和太後都派人送了不少東西來,前者是安撫,後者是賠禮。
姜念虞看了看,太後送來的賠禮,可比李淳送來的東西要豐厚多了。
李淳不僅狗,還很摳。
待晟兒睡着後,姜念虞帶着太後送來的那個小太監去了冷宮,将人交給了李玄璋。
“晟兒落水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李玄璋:“嗯,姐姐将此人交給我,是想讓我撬開他的嘴,問出幕後主使?”
姜念虞:“蓁蓁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意圖。”
李玄璋給懷裡的娃娃編着辮子,看上去一派純真美好,“我為什麼要幫姐姐呢?”
姜念虞:“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呀,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嘛?”
李玄璋編辮子的動作頓了頓,“姐姐說得不錯,好朋友之間應該互相幫助,那姐姐能否也幫我一個忙呢?”
姜念虞:“沒問題呀,你說,隻要我幫得上的,肯定幫。”
李玄璋看向石桌邊那棵被雷劈過的渾身焦黑的樹,“姐姐能讓它起死回生,枯木逢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