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發愁如何讓麗嫔打入李玄璋的内部,德妃主動将她要了過去,倒是誤打誤撞替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德妃跟李玄璋勾搭在了一起,麗嫔進了未央宮,就能時刻探聽到她二人的消息,他便能了解到李玄璋那邊的動向了。
德妃走後,墨春憂心忡忡地問:“皇上,您将麗嫔和林鶴給了德妃,要是她兄妹二人倒向德妃怎麼辦?”
李淳哈哈一笑,“墨春啊,林鶴一個男子,被德妃下令處以宮刑,變成了太監,這等奇恥大辱、深仇大恨,林鶴怎麼可能願意倒向德妃?
“而麗嫔與林鶴兄妹一體,德妃讓麗嫔的兄長成了太監,麗嫔恨德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願意為她做事?”
他臉上笑容蓦地一收,“況且,他林家上下的命都捏在朕手裡,她們怎麼敢背叛朕?”
*
姜念虞打了勝仗一般,帶着林鶴和麗嫔兄妹倆凱旋而歸,讓石永竹将兩人安置下來。
自己則去了側殿,将從李淳那狗東西那裡薅來的異能一股腦輸給了晟兒。
原本正發着燒的晟兒,體溫很快就降了下去,額頭也不再發燙了。
小家夥舒服得直哼哼,像一隻小豬仔,睜開眼睛看見了姨母,小手就從被子裡伸出來,要她抱。
姜念虞将他連人帶被抱坐在腿上,恰好小喜子端了熬好的藥進來。
“晟兒,來,喝藥了。”
晟兒将腦袋埋在她懷裡,“姨母,藥苦。”
姜念虞舀了勺藥喝了,“不苦,好喝的。”
她并非哄騙晟兒,而是真的這麼覺得,這藥比異獸的血可要好喝多了,起碼不腥不臭,細品一下,還很香呢。
最重要的是很幹淨,沒有病毒。
晟兒見姨母喝得那麼香,仿佛那藥真的是什麼絕世美味,不由得信了,張嘴喝了一口。
小臉蛋頓時皺成了一團,哭唧唧道:“姨母,好苦,你騙晟兒……”
姜念虞當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口,很真誠道:“真的不苦。”
李晟:“……”
他看着姨母,不禁懷疑起自己來,難道真的不苦?
喝一口,還是好苦。
在這樣的反複懷疑與信任中,李晟最後還是将那一碗藥給喝完了。
春櫻遞過來一罐蜜餞,“娘娘,快給殿下吃塊蜜餞甜甜嘴。”
姜念虞自己先吃了一塊,才喂晟兒。
藥中有安神的成分,晟兒喝完藥沒多久,又睡着了,姜念虞給他掖好被子,命小喜子好生照看着,便離開了。
回到自個屋裡,姜念虞一秒化身為樹懶,往炕上的軟墊上一躺。
夏桃歎了口氣:“主子,您再這麼躺下去,前兩天新做的春衫就真的要穿不下了。”
姜念虞翻了個身,“沒事的夏桃,我每天都有運動呢。”
做體操怎麼不是運動呢?
她每天都做得很認真呢。
夏桃還想說什麼,石永竹進來了,“娘娘,麗嫔娘娘和那林鶴已經安置下來了,麗嫔娘娘住在了朝鳳殿,林鶴住進了後罩房,不知您接下來對林鶴有什麼安排?”
姜念虞:“他人呢?你把他叫來。”
石永竹:“他人就在外頭候着呢,奴婢去把他叫進來。”
林鶴随石永竹來到寝殿内,向姜念虞跪地行禮。
姜念虞下了炕,将他扶起來,“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不用動不動就給我下跪磕頭。”
林鶴低首垂眸:“是。”
姜念虞:“會按摩嗎?來給我按按。”
她趴到炕上,撈過來一個軟枕墊在身下。
林鶴遲疑着沒有動。
石永竹沖他使了個眼色,“還愣着做甚?快上炕給娘娘按摩啊。”
要不是娘娘沒點他,他早就沖上前了,都不帶猶豫的。
林鶴隻好脫了鞋上炕,跪坐在德妃身旁,伸出手,在她後背上方懸停了一會兒,這才落下。
姜念虞倒不是想按摩,而是想借着按摩,增加和林鶴的接觸,這樣她的異能就能蹭蹭上漲啦。
但沒想到林鶴的按摩手法還蠻高明的,按得她很是舒服。
她懶洋洋地道:“林鶴,我任命你為未央宮的侍衛長,以後你要寸步不離地跟在晟兒身邊,保護他的安危。”
林鶴動作微頓,“是,娘娘。”
姜念虞:“我想睡一會兒,你們都下去吧。”
夏桃和石永竹遵命退下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姜念虞和林鶴兩人。
姜念虞叫了停,翻身坐起來,林鶴忙下了炕,躬身立在一旁。
“把衣裳脫了。”她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