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璋:“姐姐,給我說說他的情況。”
姜念虞:“阿幻是攬月樓裡的一名伎女所生,他母親生下他後不久就死了,臨死前給孩子取名平安,将他托付給了自己的好姐妹瑤娘,瑤娘和平安在攬月樓相依為命,兩人不是母子勝似母子。
“為了讓平安過得更好,瑤娘不斷往上爬,最終成了這攬月樓的管事。
“而平安在幻術一道上天賦異禀,再複雜的幻術,他看一遍就能參透其中的竅門,并将其破解複制出來。
“有一次攬月樓請來的幻術師被對家截胡了,來不了,但攬月樓已經将消息放出去了,客人們都來了,都在翹首以盼,等着看攬月樓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幻術表演。
“瑤娘急得不行,這時平安給她表演了一個自創的幻術,自薦上場,瑤娘不得已将他推上了場。
“平安一炮而紅,瑤娘也因此坐穩了攬月樓大管事的位置,之後給他起了個藝名叫阿幻,沒多久阿幻就成了攬月樓的明星幻術師,活招牌,攬月樓因此賺得盆滿缽滿。”
這一大段信息,是她從書裡看來的。
或許因為這是已經發生過的,所以世界意識沒有阻止她說出來。
在她講話時,阿幻已經出場了。
他戴着一張木頭面具,上面什麼花紋都沒有,也沒有露出什麼孔洞,整張臉都被掩蓋住了,看起來像一個木頭人。
這在無形中增加了他的神秘感,讓客人對他更加好奇。
隻見阿幻拿出了一個陶盆,将一粒香瓜籽種了進去,澆了點水。
須臾間,陶盆中的香瓜籽居然就發芽、生蔓、開花了。
看到這一幕,姜念虞吃東西的動作都停住了,看書時這個幻術于她而言隻是一個幻術罷了,但當親眼所見時,她不由得被震撼到了。
甚至懷疑阿幻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木系異能者!
不然實在很難解釋這一幕啊。
才種下去的瓜籽,怎麼轉眼間就開花結果了呢?!
她決定了,回頭她要跟阿幻學習幻術,這樣以後她就是當衆催生植物,别人也隻會以為她是在表演幻術,而不是在施展異能。
台上,陶盆裡的瓜蔓已經蔓延出來了,片刻間就覆蓋了整個舞台,不多時,上面的花謝了,結出了一個個小小的香瓜。
香瓜很快長大,散發出陣陣清香。
“無論看多少次,我都還是會被這個幻術驚豔到,也不知阿幻是如何做到的。”
“阿幻,摘下面具讓爺看看!”
“香瓜我全都要了!”
“切,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有錢啊?告訴你,爺不差錢,那些香瓜都是我的!誰也不許和老子搶!”
主持人适時出來打圓場,趁機搞拍賣,将一個香瓜賣出了上萬錢的天價。
仿佛那不是瓜,而是天上的仙果。
姜念虞看得歎為觀止,恨不能當場催生出百八十個瓜來賣一賣。
二樓包間裡的李淳也來湊熱鬧,張口喊出“五萬錢”的高價,震得在場衆人都歇了聲。
能來攬月樓的,都不是差錢的主兒,但他們買的隻是瓜而已啊,肯花五萬錢買一個瓜,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有錢了,而是豪橫。
李淳成功在衆人面前裝了一回逼,然而當他朝底下的阿幻看去時,卻發現他無動于衷地站在那裡,甚至沒有朝自己這裡看上一眼,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他隻知阿幻幻術超絕,卻不知他是個聾啞人。
(攬月樓有意隐瞞了這一點。)
李淳的五萬錢高價,激起了其餘客人的好勝心。
“都是來攬月樓尋開心的金主,誰比誰差勁了?”
“就你有錢?就顯着你了?老子也有的是錢!”
“我可是看着阿幻長大的,今兒怎麼能被一個新來的比下去!我出六萬錢!”
……
新一輪的競拍開始了。
台上的主持人笑得牙都要飛了。
就連姜念虞一個看客都跟着心潮澎湃起來。
瓜啊瓜,沒想到有一天你會這麼值錢!
唯獨台上的阿幻,仿佛跟衆人不在一個世界,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抱着他的陶盆。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多久,台上的甜瓜就被拍賣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也是品相最好最大的一個,主持人特意将其留在了最後。
先前沒能競拍到甜瓜的客人,以及兜裡不差錢的客人,都為這顆瓜争得熱火朝天。
争搶之下雙方便起了沖突,起初還隻是口頭上的罵戰,罵着罵着雙方就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