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靜心,宋傾韫沒一會就進入了狀态,一筆一劃按照記憶中的模樣将百壽圖複寫出來。
微風淡淡飄進,筆架上的毛筆碰撞在一起,發出獨特的響聲。
不一會,月白便回來了。
“公主,桂花年糕已經送進,現在估計已經到四公主手中了。”
宋傾韫輕揚唇畔,道:“那就好,再過一會我們便可以過去了。”
“嗯。”月白乖乖站在一邊。
又寫了十多個字,宋傾韫放下毛筆,等風将紙上的墨迹吹幹,她便讓宮女将百壽圖收起來,自己去了芗雲宮正殿。
此時楊貴妃去了皇帝那邊,正殿隻有宋羽漣在,她将刺繡的東西全部搬到了樹下。
宋傾韫進去時,正瞧見宋羽漣慌忙的将繡品上的蜂蜜擦去,真好,宋羽漣這麼蠢,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了,看樣子滴上去的蜂蜜還不少。
“皇妹這是怎麼了,有東西粘在繡品上了嗎?”宋傾韫明知顧問,她還特意湊近去看。
宋羽漣擋住變黃之處,表現鎮定的道:“沒有啊,你看走眼了吧。”
吃東西滴在刺繡上這麼丢臉的事情,宋羽漣可不想讓宋傾韫知曉,她向來看中面子。
“哦,那是我看錯了。”宋傾韫道,在宮女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宋羽漣望着她道:“你來這邊幹什麼,母妃去父皇那邊了,你盡不了孝心。”
她們也算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宋羽漣每次看宋傾韫與楊貴妃母慈子孝的畫面就氣人,就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還要分給别人一半一般。
宋傾韫憂郁地道:“我的百壽圖被皇妹毀了,現在不想寫,便出來散散心。”
宋羽漣道:“那真的不能怪我,誰叫你的筆沒有放好。”
她知道,宋傾韫拿自己沒辦法,最多也就在這抱怨抱怨,連狀都不會告。
宋傾韫道:“是是是,皇妹不需要管我,我在這休息休息。”
“不行,”現在宋羽漣可不想讓宋傾韫留在這,“你快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宋傾韫故作無奈地起身,“皇妹竟這般不喜我嘛,罷了,我走了。”
過了這麼久,蜂蜜也該粘牢了,洗都不一定洗得掉,宋傾韫的目的達到,而且這一出完全與她無關。
宋羽漣盯着宋傾韫,她才不在乎宋傾韫怎麼說,隻要走了就成。
出了正殿,宋傾韫心情大好,她就是這樣的人,有仇必報。
月白見她高興自己也高興,道:“公主,現在去何處,太陽正好,不如出去走走?”
宋傾韫看向藏書閣的方向,笑道:“還是去藏書閣吧,你們不必跟着。”
說完,宋傾韫提步往藏書閣的方向去,月白與宮女們回了偏殿。
如果沒記住的話,今日是謝硯遲等人正式入藏書閣的日子,剛好去那邊看看新人。
藏書閣這次換的人較多,管事的官員很看重,等宋傾韫到那邊時,官員正召集所有藏書閣内的古籍修複師說話。
謝硯遲站在秋穆身後,他好像格外喜歡穿青衣,至今為止,宋傾韫每回看見他,他都是一身青衣。
不過青衣也适合他,翩翩君子,儒雅清貴。
“三公主您來了,您可以先進去看書,下官這邊在訓話。”官員看見宋傾韫過來道。
宋傾韫笑笑,“你訓話就是,我在一旁觀看。”
“是。”官員又站回了台階上。
宋傾韫到了一棵樹下,謝硯遲顯然也注意到了她,偏頭望了一眼。
少女眉眼清淡,容色絕豔,肌膚勝雪,紫色的襦裙簡單大氣。
宋傾韫回看着他時,謝硯遲又迅速目視前方。
很快,官員的訓話便結束了,衆人散開。
謝安良應該還有話要對謝硯遲說,他們二人單獨留在外面。
“公主,您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無事下官便下去了?”官員又到了宋傾韫面前。
宋傾韫道:“聽說今年的比試成績普遍很高,第一名是何人?”
官員指着不遠處的謝硯遲道:“那就是比試第一名,謝安良之子,謝硯遲,此子了得,不僅是比試第一,實踐也是榜首。”
見宋傾韫感興趣,官員便多說了幾句。
“好,無事了,你下去吧。”宋傾韫道。
看來還是個真有學識的人,宋傾韫盯着謝硯遲,如果上次他不笑自己的話,宋傾韫對他的映像可能會更好。
謝硯遲垂首聽着自己父親的話,餘光卻瞟向了宋傾韫,他注意到宋傾韫在看着自己,頭更低了幾分。
不一會兒,謝安良的話說完,他見宋傾韫在不遠處,便帶着謝硯遲過來。
“公主,怎麼還不進去,可有何事?”
宋傾韫道:“無事,隻是看看謝老是如何說教謝公子的。”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謝硯遲聽的,好報他當時笑自己的仇。
謝硯遲擡眸與宋傾韫對視,他面露窘迫。
謝安良道:“哈哈,好嘞,我還要去倉庫拿一些東西,就不與公主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