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起風總是有些涼意的,宋傾韫一出門,衣袂便被吹起,發絲掃過過于白皙的面上。
又解決了一件事,她心中卻還是沒有放松。
宋羽漣剛巧從外面回來,她路上聽說了皇帝給宋傾韫賜婚的事,現在就是趕着回來詢問情況的。
見到宋傾韫,她道:“你為何會答應嫁給陸遠青?”
這一次宋羽漣倒是沒有幸災樂禍,她隻是與楊貴妃一樣,覺得很震驚。
宋傾韫不急不緩地道:“他長得還不錯,我就答應了。”
“不是吧,你竟然會被一張皮囊迷惑,宋傾韫,那個人可是有病的。”宋羽漣壓低聲音道,她還特意拉着宋傾韫去了一旁。
宋傾韫見宋羽漣這個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有病又如何,他可是将軍。”
宋羽漣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喜歡他的身份也不至于這麼喜歡吧,什麼時候你在乎這個了?”
“他喜歡我,那我能怎麼辦?”宋傾韫道。
宋羽漣總覺得宋傾韫的話中滿含無奈,她看着宋傾韫的臉道:“肯定是你這張臉惹的禍,太勾引男人了,現在好了吧,你下半輩子完了。”
宋傾韫不做評價。
宋羽漣又道:“哎,我管你那麼多幹嘛,反正禍是你自己惹的,以後要是過得不好可别求着我幫你。”
“嗯,放心,不會。”宋傾韫道。
“你······”宋傾韫還是有那種怼死宋羽漣的本事,她明明是好心過來問問,還被宋傾韫如此對待,簡直要氣死。
“沒事了吧,我要回宮了。”宋傾韫道。
宋羽漣哼了一聲,直接進屋了。
宋傾韫失笑,宋羽漣有時候還挺可愛的,但比起她的惡劣來說,可愛不抵看。
回到殿中,宋傾韫沒有做任何事情,她坐在了屋外的秋千上冥想。
事情總算是塵埃落地了,現在她隻要等着出嫁便好,隻要到了陸府,她便擺脫了許多束縛,但她并不高興。
現在想必謝硯遲也聽說了她婚事已定的消息,不知他心情如何。
宋傾韫從來沒有問過謝硯遲對自己的看法,但她總覺得謝硯遲對她是有感情的。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說出來,眼睛和行為便可表達一切。
她其實也有沖動的時候,想在成婚前與謝硯遲仔細聊聊感情,可想想還是作罷了。
“公主,此處涼爽,披一件披風吧。”月白道。
她不知什麼時候拿來了一件披風,宋傾韫點頭,她便将青綠色的披風搭在了宋傾韫身上。
“公主現在可要吃些什麼,或者去書房看看書。”月白看出來宋傾韫心情不佳。
“不用,坐會我便去藏書閣。”宋傾韫道。
原本今日她是不打算去藏書閣的,可這麼坐下去實在無聊又痛苦,還是決定今日過去了,反正遲早要去面對的。
“恕月白多嘴一句。”月白道,“公主喜歡的人是不是在藏書閣中。”
其他人早已被宋傾韫叫離,現在隻有她們主仆二人,也不需要隐藏。
“嗯,他實在太好了,每每看見他我便覺得高興。”宋傾韫露出一個苦笑。
明明她和謝硯遲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就是被他吸引了,他的那種人格魅力太大。
月白明白宋傾韫說的是誰,她歎氣道:“我見過他幾回,也覺得他是一位翩翩君子,不可多得,但陸公子看着不比他差,公主能忘便忘了吧。”
她跟在宋傾韫身邊多年,隻想讓宋傾韫過得好一些,連這些話也敢說出口。
宋傾韫搖頭,有些人是注定忘不掉的。
主仆二人聊了沒多久,皇後便差人來送禮了,說是慶祝宋傾韫得了一個好夫君,不知是諷刺還是因為補償。
宋傾韫笑着照單全收,但就在皇後的禮品到了後,其他各宮的禮品都陸陸續續來了,大多數想必都是覺得她解決了一個麻煩。
其中宋雪茶的母妃送得禮品最多,她應該是真開心,畢竟宋雪茶的婚事還沒有着落。
太後也派人送禮過來了,宋傾韫收下之後轉眼就丢去了小庫房的角落。
她以前對太後沒什麼感覺,但自從太後不分青紅皂白罰了她後,她對太後便毫無好感,甚至後悔寫了一副百壽圖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