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崔芷來找宋傾韫,她的情緒已經穩定多了,看見宋傾韫時也未對她冷嘲熱諷,而是暗暗地指責皇帝。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請旨就一定要答應嘛,真是可笑,遠青在南方待的時間還不夠長嘛,現在又去北方,你也是,不知道阻攔自家夫君。”
宋傾韫道:“三叔母,你也知道遠青的性格,我又能阻止他什麼。”
她毫不客氣将包丢給陸遠青,反正崔芷也不知道陸遠青問過她的事。
“這倒是。”崔芷還十分認同,“你們這幾日努力一點,要是留下個孩子也好,等遠青回來直接就可以當爹了。”
“······”這話宋傾韫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和陸遠青都未圓過房,怎麼可能有孩子。
崔芷見宋傾韫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害羞,又道:“這有什麼可以羞的,子嗣乃陸家大事,公主若能早些有孩子,于你于遠青都是好事。”
“我明白。”宋傾韫還是應了一句。
崔芷很滿意,“明白就好,今日上午遠青來和我說了許多,以後我也不想為難你,那你就将所有事情都做好,讓我挑不出錯來。”
“我不會讓三叔母挑錯的。”宋傾韫道。
“嗯,也不知遠青喜歡你什麼,除了一副好皮囊,性格就是很一般嘛,辦事能力倒還不錯。”崔芷又低聲道。
她還是不喜歡宋傾韫,但宋傾韫某些方面确實可以,陸遠青又讓她好好對待宋傾韫,不然傷得就是陸遠青的心,她也隻能忍住自己的嘴,少擠兌宋傾韫。
宋傾韫感覺崔芷并不想讓她對這句話發表言論,便沒有說話,等崔芷走後,她又繼續做事。
夜間,各處已經開始點燈,宋傾韫也讓宮女将屋内的燈都點上。
今日陸遠青回來晚了,平日這個時辰他們已經用完膳,這時陸遠青卻還未歸。
宋傾韫到是不着急,安靜地坐着看書等陸遠青。
陸遠青回來後看宋傾韫還未用膳一片歉意,“下次不用等我,自己用膳便是。”
宋傾韫道:“無礙,反正不餓。”
“不餓也要按時用膳。”陸遠青道:“公主金枝玉葉,自是要好好愛護身體。”
說着,陸遠青給宋傾韫倒了一碗湯。
宋傾韫道:“今日為何回來晚了,不是說用不了多久嗎?”
陸遠青提起此事就有些煩躁,“有一點小插曲,餘家硬要在軍隊中插一個自家人進去,職位低了還鬧騰,我便與他們周旋了一會。”
“餘家?是餘老太傅的餘家?”宋傾韫問。
他們這時倒像平常夫妻,用膳時說一些小話。
陸遠青道:“嗯,餘家後兩代都不行,尤其是餘老太傅的獨孫,花天酒地,簡直不成樣子。”
······
兩人邊吃邊聊,用完膳後,陸遠青便去書房,宋傾韫則先去沐浴一番,然後在房内刺繡。
宋傾韫的刺繡一般,平日她不會碰針,但她想為陸遠青繡一個平安符出來,便還是動手了。
月白在一旁看着宋傾韫繡花都在憋笑,青芽也沒好到哪去,為了防止自己笑出來,特意離宋傾韫遠些。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繡得真的很差。”宋傾韫道,她看看自己繡的平安二字,覺得挺好。
月白道:“不是,是公主做其他事都做得太好,刺繡沒那麼好就顯得······有意思。”
最終,月白用了有意思這個詞,也算是給宋傾韫面子。
宋傾韫嘟囔道:“我上次給謝硯遲繡的那個香囊好像也沒有多差啊。”
聽到謝硯遲的名字,月白頓時就收起笑意,她還以為宋傾韫已經忘記了謝硯遲,沒想到還記得。
宋傾韫卻好似隻是随口提一句,并沒有什麼異常,她深吸一口氣,又繼續刺繡。
過了許久,陸遠青忙完回來,他一進來,宋傾韫便讓月白越青芽退下。
至今,他們沒有圓房的事也就是有他們兩自己知道,連月白與青芽都被蒙在鼓裡。
趁陸遠青去沐浴的功夫,宋傾韫換了一套衣裳,還悄悄多熄滅了幾根蠟燭。
她覺得崔芷說得對,陸遠青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陸家現在一脈單傳,她既然已經嫁過來,就要負擔一些責任,不能隻享受陸遠青給她帶來的福利。
陸遠青出來時,本打算直接在外面睡下,可天生的靈敏感讓他覺得裡面好似有些不對勁,便打算進去看一眼。
“公主,你睡下了嗎?”
視野有些朦胧,他隻能看清宋傾韫坐在床邊,穿着一身紅色寝衣。
宋傾韫此刻很緊張,她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便道:“陸遠青,你坐下,我和你說一件事。”
陸遠青疑惑地在桌邊坐下,他看着宋傾韫。
“······”宋傾韫沒想到他會坐在桌邊,半晌,她起身拉着陸遠青坐在床上,語句快速地道:“我們圓房吧。”
“啊。”陸遠青有些沒聽清,他不确定宋傾韫說得是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