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已經被月白她們收拾得非常幹淨,地方雖然不算大格局卻十分好,院中的花草也被她們整理了一番,現在看上去更加順眼。
宋傾韫進自己的主卧看了看,此處沒有分内外間,但月白用了一扇粉紅的簾子隔出了兩塊地方,靠門的就是日常用膳、淺休之處,靠裡的就是一張床和梳妝台。
另外書房就在主卧的旁邊,這次來宋傾韫還帶了不少書,全被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房中。
“公主,要不要休息休息?”月白道。
宋傾韫伸伸懶腰,不在陸府她的事也少了許多,除了看書之外也沒有别的事情要做,便道:“好,你們累了的也去休息一會吧。”
或許是山中好長眠,這一睡就睡了幾個時辰,等宋傾韫起床時,太陽已經落入山中,晚膳也已經準備妥當。
宋傾韫坐在房内用膳,她看了看桌上的菜,夥食比之前确實差些,但是沒差多少,葷素搭配的也不錯。
突然想起什麼,宋傾韫道:“月白,謝硯遲那邊的夥食如何?”
“謝公子?他在這?”月白還不知道謝硯遲也過來了的事。
宋傾韫猛然發覺這一點,她失笑道:“嗯,無事,你們知道就行。”
月白懵懵懂懂地點頭,她還是不清楚謝硯遲為何會在這。
用完膳,宋傾韫便靠在窗邊賞月,不知是不是錯覺,此處的月亮好似要比京城更大更圓一些,而且在此處還有一種别樣的幽靜,賞月自帶美感。
“公主,謝公子送了一本書和幾顆果子過來,說這些果子都是山上采摘的野果,簡單清洗便可食用,夜已深,他就不進院了。”月白拿着東西進來道。
“果子洗了書拿過來看看。”宋傾韫伸手。
謝硯遲平常的字是行楷,但在寫遊記這些東西時,他所用的字體便是正楷,一筆一劃十分清晰。
宋傾韫随意翻了翻,發現幾日的時間,謝硯遲寫得東西還真是很多。
月白将水果洗完放在宋傾韫手邊又道:“謝公子是跟着寺中吃飯,平常不會餓着,可能就是清淡了些。”
宋傾韫翻書的動作一頓,道:“月白,以後讓人每頓準備一份吃食送過去,橫豎他是為我而來,飲食總不可虧待。”
平日裡宋傾韫的膳食都是由自己人負責,不與寺中同食,她們人不算多,多準備一份飯菜也無大礙。
月白點頭應下,但她還是很好奇謝硯遲來此之事,便問:“謝公子為何到了此處?”
“此事說來話長······”宋傾韫将月白當做好姐妹,便簡單地與她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月白聽後很是震驚,其實謝硯遲大可不必過來,他的才能不在此處,來此或許會浪費許多光陰。
說完之後宋傾韫又感歎道:“月白,你說他是不是有些愚蠢,偏偏他還不覺得。”
月白道:“謝公子有自己的想法,公主就别罵他。”
“這也不是罵他,就是看他不爽,讓他回去也不回去,這幾日别讓他來見我。”宋傾韫啃着果子道,“這果子還挺香甜的。”
月白笑了笑,她知道這隻是氣話,“那估計做不到,謝公子念着公主,從這小小的果子中就能看得出,這幾日不可能一次都不來,來了公主能不見嘛。”
“月白。”宋傾韫假裝有些生氣。
青芽從門外進來道:“誰來了不見啊?”
兩人一下都沉默了,半晌後,宋傾韫道:“月白,有時間将這事适當告訴她一些。”
青芽也跟了她許久,以後總會知道的,現在也該告訴他一些事情了,免得她到時候太驚訝。
“什麼事情啊?”青芽傻乎乎地道,“現在就可以說。”
月白拉着青芽道:“晚上回去與你說,現在别打擾公主看書。”
“哦,好。”青芽答應。
次日。
深山空氣清新,太陽早早地便冒頭,整個寺中的僧人天剛亮便到佛堂上早課,一片低沉的誦經聲萦繞佛堂,等宋傾韫醒來時,他們已經結束早課。
用完膳後,宋傾韫約上謝硯遲一起出門熟悉環境。
主要是宋傾韫要熟悉,謝硯遲來之後一直在逛,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宋傾韫需要他陪着再去看看。
到了謝硯遲門口,宋傾韫便在外面站着等他。
謝硯遲住的地方連院子都算不上,隻有兩間連體的小屋,但屋門前有一個草坪,還有一條小溪流經。
“抱歉,讓公主久等了。”謝硯遲匆匆忙忙出來。
他本來已經準備妥當,但臨出門前發現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時破了一個洞,便又回去換了一身。
宋傾韫莞爾道:“無事,謝大公子在這住的可還習慣,這真像一個隐士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要改口叫謝隐士啊。”
“公主說笑了。”謝硯遲也笑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大能者,說隐士太高估于我。”
“是謝公子太低估自己。”宋傾韫道。
兩人邊說話邊往山上走,月白和青芽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