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韫緊張地抓住扶欄看向大門口,這裡離那邊有些距離,但隐隐約約能看到一些人影。
“一個人過去看看情況然後向我彙報。”
“是。”又一個士兵離開,隻剩下四人守在她們身邊。
謝硯遲左右看看糾結一番,還是決定跟着宋傾韫。
“公主,先進去吧。”
宋傾韫點頭,轉身進入房間。
屋内能坐的地方不多,除了宋傾韫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站在她身邊。
衆人沒有說話,屋外傳來的聲音顯得十分響亮。
過一會,派出去看情況的士兵回來道:“公主,外面起碼來了百餘人,餘太傅帶頭,其中還有外族人。”
宋傾韫面色鐵青,餘太傅這是鐵了心要殺她,今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屆時皇帝肯定會知道,他自己也跑不了。
“可知老将軍還有多久到?”宋傾韫道,現在隻能盼着陸淵快點過來,否則他們絕對撐不過一個時辰。
士兵道:“不知道,但應該不用一個時辰。”
現在已經是下午,陸淵等人應該也看見了那一片狼藉之處,肯定會快速尋找他們趕過來。
宋傾韫極力放平心态,可心中還是不安,這就是在賭命,依照餘太傅對陸家的恨意,抓住她之後說不定還會用她來威脅陸家。
“公主,會等到陸老将軍的。”謝硯遲伸手握住宋傾韫的手。
這還是頭一次他這麼嚴實地握着宋傾韫的手,跟以前扶住她不同,這次絲毫沒有顧忌禮儀與尊卑。
他能感覺到宋傾韫掌心在冒冷汗,手冰涼涼的,就像生病了一般。
宋傾韫擡頭看向謝硯遲,心中終于少許安定些許,隻是整個人還在緊張。
過了半個時辰,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想來是破開了寨門,已經有殺手往這邊過來了。
五個侍衛守在門口,他們也斬了好幾人。
宋傾韫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站起來道:“謝硯遲,你帶着二叔母與月白、青芽從後面想辦法離開,我再讓兩個侍衛跟着你們,記住,一定要護住她們。”
“公主,要走我們一起走。”月白和青芽跪在地上。
謝硯遲也抓着宋傾韫的手不放,眼神堅定地看着她,一副絕對不先離開的模樣。
宋傾韫焦急道:“現在這個時候就不要跟我倔了,他們都是沖着我來的,我一走他們肯定全跟着我,到時候誰也走不掉。”
“公主·······”月白和青芽還是不願意離開。
“就當我求你們,帶着二叔母離開,如果你們不走,我隻能去投降了。”宋傾韫道,她們都是她最親近的人,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她們。
月白與青芽眼中都冒出淚花來,她們仍舊跪在地上。
謝硯遲卻像做出某種重大的決定一般,他咬牙道:“走,我們現在就帶着二夫人走。”
宋傾韫看向謝硯遲,目光緩緩掃過他的臉龐,将他的樣子牢牢記住,最後扒開他握着自己的手道:“謝硯遲,一路向前,不要回頭,你們兩個也是,記住了嗎?”
月白和青芽哭得說不出話來。
“記住了就點頭。”宋傾韫嚴厲地道。
兩人點頭,感情不能自控。
說完之後,宋傾韫去隔壁房間叫醒容風柔。
容風柔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月白和青芽扶起她離開,她見宋傾韫沒有跟上,還想回頭拉人,但月白和青芽緊緊拉住了她。
謝硯遲最後看了宋傾韫一眼,他情感複雜,好似還有千言萬語未說出口,但看見宋傾韫眼中明明擔憂不舍,表現得又很平靜的模樣,便一句話也沒說,堅決地邁開腳步離去。
宋傾韫親眼看着謝硯遲和兩個侍衛帶着她們離開,自己便和另外三個侍衛去了另一邊,她必須要将其他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幫助她們脫身。
外面士兵還在和餘太傅的人糾纏,看得出他們已然盡力,每一個人都是撐到最後才倒下,其中還有幾個陸遠青給宋傾韫的侍衛也喪命于此,但無一人退縮。
宋傾韫下樓到了離寨門口很近的一個草垛邊,門口橫屍遍地,現在他們這邊隻剩下十多人,拾玖身上已經無幾處好地方,他還在強撐,而對方還有幾十人,部分外族人都沒有出手。
“公主,我們還是去别處先躲起來吧。”一個士兵向宋傾韫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