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系統已經給燕從玉科普過,隻有親吻或者是雙修才算是親密接觸,但是燕從玉總覺得這個系統不老實,會坑她。
系統大喊冤枉。
【宿主,我的好宿主,我可都是向着你的!你看我都妥協了幫你攻略祁歲之,還差坑你這一點嗎?】
燕從玉“哦”了一聲,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
她自顧自将目光落在祁歲之的唇瓣上。
少年的唇薄厚相宜,形狀優美,色彩秾麗,像是天然上了一層口脂,唇瓣處溢出的鮮血更是為他添上一層戰損的靡麗。
不得不承認,祁歲之的唇看起來很好親。
而且,燕從玉隐約感覺到,祁歲之看起來對她好像并沒有想象得那般厭惡,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
還真是有趣。
想到這,燕從玉唇角綻放出一絲笑來。
對面的少年見到她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猩紅的眸子迷離地注視着她,仿佛在确認着什麼。
燕從玉微微踮起腳,唇瓣毫無顧忌地印在祁歲之唇角,濃烈的香氣無孔不入,甜絲絲的味道蠻橫地侵入骨髓。
燕從玉眼瞳不自覺迷離,胸口仿佛有種奇異的膨脹感在作怪,迫使她想要向祁歲之索取更多。
祁歲之卻瞬間像是被禁锢住的野獸,動彈不得,隻能呆呆睜大了眼,看起來愈發無措。
趁此機會,系統立刻複制出一個分系統,準備入侵祁歲之的識海,卻感覺到澎湃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如同呼嘯的山海,差點将它淹沒。
好不容易躲過了,可是看着祁歲之浩瀚的識海,系統一時半會竟然找不到落腳點。
口中鮮血的甜味散盡後,燕從玉催促道:“可以了嗎?”
系統有些為難:【宿主,很抱歉,再等一會。】
燕從玉覺得不耐煩了,她是一個很容易喜新厭舊的人,而且,眼前人笨拙不會回應的樣子,令她興緻缺缺。
她忍不住眉尖微蹙,眉宇間又露出那種令祁歲之熟悉的不耐煩。
少年一錯不錯地凝視着她,将她的表情盡收入眼底。
看到她眼中的厭惡,他像是被刺了一般,眼瞳微微放大,心裡的惡意瞬間不受控制地蔓延開。
與此同時,腦海中的系統差點被一個巨浪拍中,吓得魂飛魄散。
它有些害怕:【宿主,你别刺激祁歲之了!】
燕從玉很無語,她什麼都沒做,明明是祁歲之自己好端端的不知道發什麼癫。
真的是善變的男人,她腹诽。
直到感覺一隻滾燙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後頸,燕從玉驟然一驚,才發現祁歲之竟然有所動作。
被他觸摸過的肌膚,泛起一陣顫栗。
燕從玉被迫與他貼近,唇瓣傳來一陣撕咬的疼痛,胸腔裡的氣息瞬間被奪走,她如同瀕死的魚,無法呼吸。
琥珀色的瞳孔下意識放大,倒映着眼前少年不再溫順的模樣。
他好像退化成了一隻兇狠、不知餍足的野獸,要将燕從玉一點一點剝皮拆骨,然後徹底蠶食。
燕從玉心生恐懼,拼命掙紮,腰肢卻被少年鐵箍一樣的雙臂勒得發疼,眼中也不自覺溢出淚水。
完了!真的要被祁歲之活活悶死了!
燕從玉心裡又氣又急,死死地用腳踹祁歲之,一邊求助系統。
系統此時卻分身乏術,因為祁歲之的識海再次變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它左支右绌才躲過被淹沒的結局。
它還不忘安慰燕從玉:【宿主,馬上就好!】
好在,在巨浪之中,系統眼尖地發現了一座孤島,它連忙流竄過去,随意尋到一塊礁石便落了腳,然後生根發芽般,在礁石處駐紮,直到觸及祁歲之意識的最深處。
它驚喜道:【宿主,可以了!】
此時燕從玉快要窒息了,見狀,系統連忙用盡吃奶的力氣,上蹿下跳狠狠給祁歲之的靈台來了一下。
祁歲之眼瞳中的猩紅慢慢褪去,漆黑的瞳落在少女幾欲昏死的绯紅臉龐,先是一愣,随即慌張地松開了手臂。
燕從玉跌在地上,捂着胸口,狠狠喘了幾口氣,又仰起頭恨恨地望着他。
她的唇瓣沾着鮮血,像是被揉皺的玫瑰花瓣,透着一種森冷的豔麗。
燕從玉發不出半點聲音,和系統對話:“系統,能不能讓這個讨厭的人暈倒,我現在實在不想看到他。”
祁歲之想要張口說什麼,卻喉嚨幹澀,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想朝着燕從玉邁進一步,腦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燕從玉撐着軟綿綿的身體起身,看着倒在腳下的祁歲之,忍不住上前去狠狠踹了他幾腳。
祁歲之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隐約能聽到耳邊的動靜。
她一邊踹,還一邊罵:“混蛋!你是屬狗的嗎!”
做完這一切,燕從玉抛下祁歲之,兀自下樓去。
迷蒙中,祁歲之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看到的是燕從玉的背影。
彩衣拂動、環珮伶仃。
她像隻驕傲的孔雀,将四周的光和熱都奪走後,揮一揮衣袖又翩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