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你不是讓我攻略他嗎?等會我穿和他發帶同色的衣服,你不就可以說,我喜歡他,故意這麼做的嗎?”
系統愣愣道:【那你為什麼不和他穿同色的衣服呢?不更像情侶裝。】
燕從玉生氣道:“拜托,我可是驕傲的大小姐,怎麼可能那麼明顯地暗戀他,那太刻意了,你趕快照做吧。”
系統這才有些佩服燕從玉了,立刻打了雞血般:“好的,宿主保證完成任務。”
直到燕從玉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祁歲之緊繃的身體才松懈下來,他有些自暴自棄般,狠狠朝着木偶的心髒刺去,木屑紛紛揚揚落了一地,淩亂不堪。
腦海中忽然再次響起那個奇怪的聲音。
【祁歲之,剛才燕從玉偷看你了。】
祁歲之瞳孔微縮,像是久居深淵的野獸忽然被刺眼的光照到,也隻是一瞬,他強迫自己平複心緒,淡淡道:“那又如何?”
他跌宕的心緒很快平複,系統以為他無動于衷,又道:【她其實一直在注意你,隻是性子驕傲,不好意思說出口,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它趕緊下線,進入休眠模式,無他,隻因為它不想時時刻刻為寄生在祁歲之腦海中被迫感受他情緒起伏而提心吊膽。
祁歲之若無其事地揮動着木劍,心裡卻在冷笑,他不明白,燕大小姐又想怎麼玩弄他。
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擡眼望去,發現蘇南星正朝着他走來,他眼中洩露出一絲不愉快,
他來做什麼?
蘇南星早就注意到了祁歲之沒有人組隊,他雖然不喜歡祁歲之,但是身為大師兄,責任心重,他到底沒辦法徹底無視他。
他微微蹙眉:“劍為君子器,适合走輕靈飄逸、遊刃有餘的路子,而你的劍招風格詭谲,殺氣太重,隻怕與人對招時,容易自損八百。”
祁歲之收回劍勢,垂着長睫,一副受教的模樣:“多謝師兄指點。”
他眼皮微掀,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隻不過,師兄是人人敬仰的真君子,我與師兄終究是不同的,劍術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
蘇南星見他似乎有些自暴自棄,轉念想到自家師妹對他做的荒唐事,他心裡也有些愧疚,有心想要指點他:“祁師弟,我瞧你劍術頗佳,不如我們切磋切磋一番。”
祁歲之顯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眉尖不着痕迹地微擰。
切磋?
真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啊。
他淡淡道:“師兄說笑了,我隻是一個未入門的外門弟子,自然比不上人人稱贊的師兄,師兄便不要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丢臉了吧。”
這話一出,周圍立刻有人低聲嗤笑起來:“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蘇師兄說是與他切磋,實際上是要指點他劍術,咱們這些人修幾輩子也得不來的福氣,有人卻是端着架子,給臉不要臉呢。”
“怪不得燕師姐讨厭他,誰不知道燕師姐最聽蘇師兄的話,他倒好,這麼下蘇師兄的面子。”
蘇南星這才知道自己将人架到火上烤了,他讓祁歲之陷入一個拒絕應承兩難的局面,不由懊惱,剛想開口補救,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怎麼這麼熱鬧,你們在聊什麼呢?”
換完衣服的燕從玉剛踏入試劍台,周圍的弟子便自動為她讓開一條路,祁歲之擡眼望去。
少女下颌微揚,頭發用一根紫色的發帶束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垂在臉頰兩側,顯得本就白皙的臉越發通透,整張臉豔光四射。
她慢慢走入喧鬧的人群中。
天瑤門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四面八方的光照在她眉眼處,将她身上的倨傲沖淡,将她襯托得連頭發絲都閃閃發光。
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衣衫也是绛紫色的,祁歲之心中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他的呼吸不控制地一滞,好像迫切需要什麼佐證一般。
幸好,腦海裡的聲音再次尖叫起來。
【祁歲之,你看,為了特地配你的發帶,燕從玉才挑了這件衣服的,你還敢說她不喜歡你嗎!】
祁歲之沒有回答,好半天終于才嚅嗫着唇,發出很輕的聲音:“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