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得極快,巨大的骨爪化作牢籠,像是撕開紙張一樣,将蛇窟的頂破開,然後将燕從玉牢牢握住。
大片大片的石塊從頭頂傾瀉而下,轉眼間,燕從玉便被白骨妖帶走。
搖光化作漆黑的流光,想要追上去,卻被數不清的紅粉骷髅團團圍住,脫身不得。
祁歲之奇異地看了她一眼,飛身便攀上了溯星,風馳電掣地朝着白骨妖的方向追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燕從玉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她擡眼一看,自己被困在白骨牢籠之中,四周夜幕黑沉,月光明朗。
牢籠之上,一張美豔的臉與她貼得極近,用一種近乎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見她與她對視,白骨妖妖娆地笑了起來:“小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燕從玉謹慎地沒有開口,在腦海中詢問她的來曆。
系統語氣也有些凝重:【宿主,她是原主十歲那年遇到的白骨妖,奇怪的是,她明明知道原主是天瑤門掌門之女才放了原主,這次為什麼好端端地又抓住你?】
“原著中有這個情節嗎?”
系統不太确定:【原著有你為了解毒來蛇窟,差點被祁歲之害死的劇情,這一次你會受很重的傷,還差點斷了手腳,現在祁歲之倒是沒有想害死你,但是,會不會也許是情節自己修正了?】
白骨妖見她低着頭不說話,又道:“啊呀,看來是貴人多忘事呀,你竟然把姐姐給忘了,姐姐好傷心呀。”
她聲音嬌媚,撒嬌般,卻令人不寒而栗。
燕從玉被困在白骨牢籠之中,絲毫無法動彈,她隻能擡起眼睫看她:“你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廢話,究竟想做什麼?”
“呵呵,小姑娘脾氣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有變過,隻不過,你這副皮囊,倒是如我想象得一般漂亮,不,是比我想象得還要漂亮。”
說話間,她用冰冷的骨指撫摸上了她的臉頰,帶着幾分貪婪與迷戀,轉眼間,白骨妖那張美豔的臉一寸寸潰爛,變成生蛆的腐肉,惡心極了。
她笑得咧開嘴,濃郁的屍氣卻不停溢出:“妹妹,我好喜歡你這張臉呀,我若是向它許願,它會把你這張臉換給我嗎?”
燕從玉不知道她說的她“它”指什麼,濃郁的腥臭氣吹來,她隻能下意識屏住呼吸,眼睫痛苦地顫動着。
忽然白骨牢籠帶着她從高空中墜落,砰地一聲,落到一個硬硬的地闆上,巨大的沖擊力震得燕從玉渾身骨頭都要散開了,疼痛将她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拽了出來,整張臉被眼淚糊成了一隻花貓。
她睜開濕漉漉的睫毛,隻看到自己倒在了一個荒涼的祭台上,祭台四周都是暗紅色的血符,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十分不詳,燕從玉強撐着痛意,不服輸地望向了白骨妖。
白骨妖癡迷地望着她:“真美啊,連哭這麼狼狽的一件事,在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上都隻剩下我見猶憐四個字。”
燕從玉問系統:“這個是什麼陣法,你能幫助我脫困嗎?”
【這是噬魂陣,會将陣中的人三魂六魄一點一點消耗殆盡,最後隻剩下一具空皮囊,你是我的宿主,我自然會不顧一切代價保護你,隻不過,我現在的能量支撐不了太久,隻能幫你努力延緩陣法的吞噬。】
說完,它偷偷在燕從玉身上張開一個小小的結界。
燕從玉還沒有從剛才高空墜落的痛意中恢複過來,她隻能想辦法威懾白骨妖:“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放了我,你若是想敢動我一根汗毛,我阿爹一定會将這個地方夷為平地。”
白骨妖嗤笑一聲:“放心,到時候,我便頂着你這張臉,好好替代你,成為你阿爹的好女兒的。”
燕從玉冷笑道:“你以為,穿上我的皮,就能變成我嗎?你未免把我阿爹看得太沒用了,他一定會識破你的僞裝。”
“哦,是嗎?”白骨妖笑得露出森森白牙:“看來,你似乎對自己的情況一無所知,你難道不知道你身上有樣東西能夠實現我任何願望,隻要我向它許願,我便會變成你。”
燕從玉眼珠輕顫,問系統:“她說的是什麼東西?”
誰知系統,像是很驚訝一般,激動道:【天水神玉!不可能,天水神玉怎麼會在你身上啊!】
“天水神玉是什麼東西?”
【那是貫穿《仙途》全文的一大神器,是傳說中能夠開啟歸墟的鑰匙,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寶物。】
燕從玉對于原著的劇情忘得快差不多了,經過系統的提醒,才想起原著的确有這個東西,可是,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她身上?
而且……
她忽然想起來原著有個很緻命的設定,這個類似于阿拉丁神燈的寶物其實并沒有想象的那般無所不能,它要實現願望的話,必須是天水神玉認可的願望。
想到這,她忽然嘲諷地笑了起來。
白骨妖微怔:“你笑什麼?”
燕從玉毫不畏懼地望着她:“我笑你天真,你既然知道天水神玉在我身上,那也應該知道你若是要向它許願,必須要被它認可願望是正确的,你憑什麼認為,你的願望就是正确的呢?”
白骨妖顯然被戳中心思,眼神變得陰森兇狠。
想到什麼,她又笑吟吟的:“既然,天水神玉在我身上,那想必我也可以許願,我若是向它許願,你會死無葬身之地,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