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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高嶺之花甘做替身 > 第1章 第1章

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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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疆土廣袤,地貌特殊。禦馬天上,自東向西而望,可見耕地山林、綠洲草原、荒漠戈壁、冰川雪山層層交疊,壯麗異常。

但,這是妖族的疆域,并不常對人族的修仙界開放。

這一日,當謝家的飛馬車隊順利通過芳草洲最後一道關卡,自妖域戈壁州上空而過時,已是深夜,空中星河俱亮,似要與那輪有墜天之态的巨月争輝。

如此奇詭之景,謝家長公子謝衡玉此刻卻并無心思觀賞——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他無法在次日黃昏前拿到妖族至寶長命花,那謝家在修仙界千秋萬代的基業,便果真要岌岌可危了。

“公子,您已有三日未曾合眼,如今車隊安然通過青野關,即便快馬加鞭,距孤雲城也還有兩個時辰的路要趕,請養精蓄銳,稍作休息吧。”

謝衡玉側身,隻見一位身着輕甲的劍修自身後禦劍而來。這是謝家家主,亦是他父親私養的影衛,平素向來不在外露面,即便是身為謝家長公子的謝衡玉,也是在此次動身前才第一次見到他。

畢竟是父親的人,謝衡玉聞言并沒有拒絕,隻向他微微颔首:“多謝提醒。”

影衛見謝衡玉應答後便背過身去,并無休憩之意,便明白他這是又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繁星之下,謝衡玉墨發白衣,背影若孤竹青松,沉靜淡然,即便有傷在身且數日未眠,也并不顯得落拓,果真當得起那口口傳頌的“玉公子”之美名。

隻是這三個字,對于如今的謝家和謝衡玉而言,或許是微妙的諷意更多些了。

影衛想起啟程前那如人間活劇般的半月,不禁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他跟在謝家家主身旁多年,也是一點點看着謝衡玉成長起來的。可他畢竟隻是屬下,便是再欣賞這位長公子,此刻也不得不同他人一樣,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

隻但願……此番一切順利。妖族七聖主能看得上這次的修仙界珍寶,願将長命花借來一用。

影衛望着身後那如長龍般延綿十裡的贈禮,毫無底氣地想。

同一片夜色之下,廣袤戈壁綿延千萬裡,忽有險峻奇峰拔地而起,高聳不可逼視。險峰之頂,有外形尖利怪誕、怪石嶙峋的宮宇傍山而建。

因地勢極高,縱然那宮宇燈火輝煌,奇寶莊嚴,平日仿佛也隻有朔風常至。

那是七聖主池傾的殿宇,名為“花别塔”。

也是謝家車馬奔波萬裡的終點。

這夜,花别塔露天的寝宮内錦被翻覆,酒香深濃。

銀紅輕帳中,一隻纖細柔軟的玉手失力般探出,那指尖點着幾抹殘色,關節淺紅未褪,此刻哀哀切切地攥着床頭的紗帳,似溺在某種極緻的歡愉中。

光是如此驚鴻一瞥,便叫人浮想聯翩。

忽而,又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半掀床簾,攀扣住那女子的手指,将其壓入被褥。帳内又是一陣窸窣,間或傳出足鈴頗有規律的輕響,摻雜在男女輕呼沉歎之間。

若非花别塔遠離人群喧嚣,如此情濃色深之音,實在叫人面紅耳赤。

荒唐一夜過後,池傾自榻上悠悠醒轉,她伸手觸到身下有些濡濕的錦被,微蹙了蹙眉,精緻的臉上劃過幾分不悅。足鈴輕響,池傾擡腳将身邊的男人自榻上踹了下去。

“聖、聖主?”那男人肌肉健碩,麥色肌膚,一雙漂亮的異瞳尚未褪去睡意,萬分無辜地望向池傾,“在下何處服侍不周,惹聖主動怒?”

池傾自榻上起身,擡足勾起半垂在床邊的罩衣披上,居高臨下地觑着那男人的臉,冷笑:“昨夜隻允你用手,你卻做了什麼?”

那男人細細忖度着池傾的表情,見她其實并未太多怒意,松了口氣,忙做小伏低地謝罪:“在下隻想着讓聖主舒服,一時竟忘了……”

“是想讓我舒服,還是隻想着你自己歡愉?”

池傾将一床有些污穢的薄被踢了下去,視線掃過男人撐在地上的手,微微一頓,本也不太多的火氣更消,隻佯怒:“罷了,容你這次逾矩,下次再犯,我定将你這口牙一顆顆拔幹淨。”

還有下次……可見池傾昨夜當真是很滿意了。

男人聞言一喜,波斯貓般漂亮的雙眼亮晶晶地望向她,若有尾巴,幾乎都要搖上了天:“多謝聖主。”

池傾踩着腳踏下床,在路過男人身側時忽而笑道:“叫聲傾傾來聽。”

男人依言喚了一聲,但或許是語調中的喜色太濃,池傾微微蹙眉,也不應答,轉身便往外走去。

足鈴一動,寝殿宮門立刻大開,宮外侍候的婢女捧着銅盆、花皂、棉巾、新裙、首飾等魚貫而入。

隊伍的最末,一隻頸間挂着枚銀葉子的黑色長毛小貓,滴滴答答地跑了進來。

男人本跪在側旁跟着婢女一道服侍池傾,替她裡三層外三層地扣上妖域聖主繁複的衣飾——聖白如雪的樣式,配上那張精緻豔麗至極的臉,生生帶出幾分叫人不敢目視的高貴。

這樣一個人,昨夜卻在他身下柔聲細吟,嬌豔若幾近荼蘼的玫瑰。

男人浮想翩翩,隻覺得心髒不受控地鼓動起來,充滿了得意欣喜的情緒。

池傾若有所覺,垂眸淡淡掃了他一眼,并不開口。

待她一切收拾妥當,身旁的黑貓腳步輕快地撲到她懷中,池傾抱起它撸了撸頭,又生怕它的長毛蹭上服,便轉身将它送入了旁邊人的臂彎。

可沒等她回過頭,隻聽一聲凄厲的貓叫,黑貓炸毛般自男人身上跳下,怯生生地躲進了某個侍女的裙擺。

刹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池傾纖眉微挑,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狸奴素來親人,你惹過它?”

男人飛快地眨了眨眼,并沒有從池傾不辨喜怒的語氣中察覺不對,他搓了搓手臂,困惑地搖頭:“聖主的貓兒,在下不敢招惹。”

“哦。”池傾點了點頭,笑道,“那便是它不喜愛你。”

男人見她展顔,猜想她并不怪罪,便暗暗放下心來,無奈道:“或許吧。”

池傾神情不變,向前幾步接過侍女手中的黑貓,輕柔地撓了撓它的下巴,平靜道:“既如此,你便離開花别塔吧。”

男人一驚,不敢置信地睜圓了眼,似完全沒有理解池傾的意思。

她、她說什麼呢?!

明明昨夜,她在他懷中那樣歡愉肆意。明明昨夜,她還拉着他的手……說她最愛他。

如今不過一夜,她居然,就為了一隻黑貓對他翻臉?!

池傾語畢便不再施舍男人一個目光,抱着狸奴,拖着長長的裙擺,帶着一隊宮侍揚長而去。

“今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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