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着他看,沒回答。
周翔想,可能是自己這麼大咧咧的問法不對,也許在這些人眼裡,這樣很沒禮貌。他再次收斂了表情,誠懇的的說道:”剛才謝謝你,如果不是大師你及時趕到,我恐怕就被那個……東西害死了。非常感謝。您……需要我怎麼感謝?是叫……添香火?“
女人再次盯着他看,目光從剛才的明媚溫柔,轉為了狐疑。
"那個……”周翔被她看的有點發毛,他在腦袋裡搜刮着措辭:“大……師……?”
“噗”的一下,周翔隻覺得後頸一熱,人軟軟的倒了下來。
“那個已經處理好了。”一名黑衣男子在身後架住周翔,對女人說道。
“有點不對啊。”女人熟練的再次虛空畫個符,單指壓向周翔的腦袋。
“雙保險。“黑衣男子從背包中取出一瓶刻着符文的瓷瓶遞給女人,用下巴指指周翔:“給他吃了。”
女人接過瓷瓶,看了看,又放回男人手裡:“别弄殘了,招怨氣。”随即她咬破自己的拇指再次在周翔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雙指下壓,口中微念。那個血紅的符一閃沒入周翔的額頭。
“這樣肯定沒問題了。”
男子撇撇嘴:“用自己的血,你就不怕給自己招怨?”女人示意他把周翔擡進房間,說道:“他沒事,我就不會招怨。”
男子把周翔放在主屋的桌邊,趴好。擡頭說道:“你把你的血符封進去,他将來吃喝拉撒生活不順,但凡什麼狗屁糟心事都會跟你有反應,你這還不夠招怨?”
女人說道:“天道沒那麼無聊。”黑衣男子撇撇嘴,把原本已經“擺放”在主屋桌子另一邊的偵探也擺好姿勢,轉頭說道:”今天謝謝了,你不來,我自己真搞不定。“
女人點點頭,用筷子挑出那個包袱遞到男人面前:”也不用客氣,給錢就好。“男人笑着說道:”花解語,你師父那麼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是怎麼培養出你這麼一個視錢如命的高徒的?“
花解語無所謂:”我師傅是我師傅,我是我。他不愛财,我愛。“筷子一揚,男人穩穩接住包袱。說道:”明天天黑前,會打到你賬戶。“
花解語拱了拱手:”謝謝。對了,别忘了完稅證明也發我。我不想再交一道個稅。“
男人啞然失笑:”知道啦。我給你交個稅。“
……
周翔是在天亮的時候醒來的。長時間的俯趴在桌子上,脖子,手臂都酸麻脹痛。他晃了晃頭,坐直身體,慢慢辨析身邊的景物。這是……長興村100号?
記憶在頭腦深處層層鋪疊了過來,那些恐怖的面皮,不知道是什麼的毛發,巨大的漩渦裹挾着他的身體……他條件反射的打了一個哆嗦,再定睛看看眼前——還是他記憶中的長興村100号。那些灰撲撲的水泥地磚,落滿了灰塵的房間,都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周翔低頭看看自己,衣服上還留着昨天搏鬥的口子,手指上也有斑駁的血迹。不是夢,昨天的一切真實發生,并不是夢境。
桌子的另一邊,他的私家偵探,睡的香甜,口水溜了一桌子。
周翔做了些準備,等着。
偵探睡的熟,睜開眼,還迷迷蒙蒙的。
他用力把雙眼對焦,終于看清楚自己的面前是一把頂尖的匕首,而他本人則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偵探愣了,他看清對面的人,一臉的純真:“周總……怎麼回事?為什麼綁我?”
周翔冷笑了一聲:“你昨天推我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一幕吧?”
“推您?”偵探腦袋迷迷糊糊的轉:“沒有啊,昨天我們通過電話,我就一直守在100号斜對面的大樹後面,看您從車子那走過來……不是……這……這地方不是100号裡面嗎?我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