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這一喊,遠比拳腳更好用。兩個人腳下一亂,直接亮了殺招,放下了垃圾車,全都朝他撲來,打算速戰速決。一時間周翔左功右防,有些氣喘。但他始終留意花解語,兩個人發現周翔的難纏,互相交換了眼神。
一個纏住周翔,另一個則一刀插向桶裡的花解語。周翔來不及阻止,飛起一腳把垃圾桶踹下車,滑行出去,躲過了這個人的襲擊。那人一擊未中,又接連幾個空翻翻到垃圾桶跟前,再次舉刀,周翔也追到跟前,一個掃堂腿将人掃倒,又就地打個滾,避開了後面追擊的刀。
眼看另一個朝花解語去了,周翔疾跑擋在了花解語面前,雙手扳住男人的手腕,僵持着護住花解語。而另一名匪徒已經趕到,手臂套住了周翔的脖子。
“在那邊!”“誰?幹什麼的?”大廈裡外紛紛跑來人,兩個匪徒慌忙扔下周翔,迅速逃竄。周翔劇烈的咳嗽,稍稍緩了口氣,趕緊轉身看桶裡的花解語。
“花解語!花解語!”他伸手探在花解語鼻息處,微弱的呼吸幾乎感覺不到。周翔雙手探進桶裡觸手一片粘膩濕滑。周翔把手拿出來看了一眼,全是血。
他趕快先放下花解語,拿出手機叫救護車,聲音都是顫抖的:“地址……刀傷,後腰……出了好多血……快來!”
“解語!”“是解語!”有人認出花解語。周翔扭頭看過去,見那人想要把花解語抱起來,周翔一伸手臂攔住那人:“不要動她!”
“我看看她的傷,我是王家的。”那人說。“不要動她!!”周翔吼道。那人試圖說服周翔:“我認識花解語,我會治傷。”
“閉嘴!”周翔指着他道:“狩怨師是不是?滾開!讓花屏昇給我打電話!其他人都離花解語遠點!”
剛才那兩個攻擊花解語的是人。花解語上去的時候說了,樓上怨氣重,她會聯系同行來幫忙。以花解語的本事,還有那個傷的位置推斷,她一定是被偷襲的,被誰偷襲?隻能是狩怨師。
被周翔一吼,那個狩怨師對周翔解釋說:“我就是花秘書長派來的。”
“讓花屏昇給我打電話!”周翔繼續吼,依然是護着花解語的樣子。
“好好好,我現在就聯系。你别激動。”那人說道。
保安,警察,救護車都來了,周翔護着花解語上救護車。他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是花屏昇,周翔轉頭看了一眼剛才要接近的狩怨師,問花屏昇:“你确定可靠嗎?抱歉我信不過。襲擊花解語的很有可能就是你們狩怨師。除非你親自來,誰我都不能相信。”
花屏昇說:“任何人都信不過嗎?”周翔說:“信不過。”花屏昇說:“好,我安排下家裡就去醫院。我到之前解語就拜托你了。”周翔很生氣,他挂斷了電話。
花解語躺在救護車的擔架上,沒有意識。周翔看着監控儀,内心波濤洶湧,不是說她沒有親人嗎?不是說這個師傅是跟她最親的人嗎?人都這樣了,這個師傅為什麼還能那麼平淡?還要安排下,似乎去趟醫院浪費了她好多時間的樣子。
花解語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拼命,你那個師傅,真的值得嗎?
花解語到了醫院就被推進了手術室,護士出來問了幾次,沒有家屬簽字。周翔走上前,問道:“必須家屬嗎?”
“理論上是,如果家屬沒到,至少要有一個被授權人代簽字。”
“我是她朋友,我簽可以嗎?”護士看了他一眼,說道:“什麼朋友,男朋友是可以的。如果不是男朋友,最好還是家屬。”
周翔看看身邊那個欲言又止的狩怨師,問道:“要不你簽?”那個狩怨師說:“可以給花秘書長發視頻,授權……”又問護士:“可以把。”
護士點頭:“也行。”周翔扭頭朝那人喊:“那打電話啊,磨蹭什麼?”那人“啧”了一聲,叨咕一句:“這麼大脾氣幹什麼?”給花屏昇撥了視頻。
手術開始,周翔等在外面。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手術還沒結束,外面呼啦啦又跑來一群人。周翔認識跑在前面那個,是那個叫什麼“天陽”的。
他一跑過來就揪過那個跟周翔說過話的狩怨師,問道:“什麼情況?花解語中的哪種毒?用了什麼藥?”那人瞅了一眼周翔,說道:“我就看了張臉,就被推手術室去了。”
“開什麼玩笑,你到現場為什麼不先看看她是不是被怨獸傷了?”王天陽揪着他問。那人指了指周翔:“不讓近身,說除了花屏昇,誰都不行。”
王天陽撒開那人,轉頭朝周翔大跨步過來,:“你誰家的?!人命關天!誰給你的權力質疑我們家的醫術?!……”他停住話頭,想了想:“不對,我見過你,上次你中怨毒是我清的……不是你這人怎麼恩将仇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