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和王天陽一起闖進花解語的房間。花解語一條腿斜在床上,另一條耷拉在床邊,她驚叫後就是呲牙咧嘴的抽氣,表情很是痛苦。
周翔和王天陽一起問:“怎麼了?”花解語緩了好半天才指着腿說道:“抽筋了!”說完又是一抽氣。王天陽托起她垂着的腿,把兩條腿歸好位置。問花解語:“哪裡抽筋了?”
花解語吸着氣說:“膝蓋……不是小腿……不是,還是膝蓋……不是不是,大腿也有點……”聽的周翔一臉霧水。王天陽打斷她:“行了,就你這兩條腿的姿勢,骨頭沒擰斷都算厲害,我知道了,我試試。”
他按着花解語的腿,一條腿一條腿的按摩,按了兩下,轉身對周翔吩咐:“别傻看着,跟方白湖他們要些熱水,弄幾個暖寶寶,再弄幾條熱毛巾!”
“哦,好!”周翔答應一聲,轉身去安排了。幾個人忙活了十幾分鐘,花解語的表情終于松弛下來。王天陽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這晚上又是哪一出啊?”
花解語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他們突然自己動起來,我察覺了,就按住他們不讓動。他們反抗,我就掐了個決,然後他們就開始劇烈的扭動,之後你們就來了。”
周翔問:“所以這次,你自己知道他們動了?”花解語點點頭,說:“是的。之前睡的很熟,單數忽然腿上傳來一陣刺痛,我就醒了,然後就看着我的腿自己轉着圈往下挪。”
周翔和王天陽對視一眼,王天陽說:“昨天你是一點都不知道的,今天有刺痛感?”花解語點頭。王天陽說:“你等會兒!”轉身回自己房間拿來了工具包。他拿着聽診器,各種小設備貼在花解語腿上,然後打開各種儀器,用針、小錘子等敲擊着花解語腿上的各個地方。一邊敲,一邊看着儀器的反應,并詢問花解語的感受。檢查了半天,王天陽得出了論斷:“你的腿跟你的大腦聯系上了。”
周翔在一邊問:“什麼意思?那些怨獸解決了?”可花解語的腿依然黑氣彌漫,那些臉狀物依然可以隐約看到,隻是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了。王天陽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臉傲慢:“怎麼說你也有靈眼,腿上的獸臉狀異态看不到嗎?”
周翔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沒說話等着他解釋。王天陽看周翔不吱聲,繼續說:“怨獸毒還在,沒解。但是之前解語對兩條腿完全沒感覺。那兩條腿半夜帶着她出去遛彎兒,她也不知道。現在看來,這些怨獸毒還能控制解語的腿,但是她的腿可以用神經刺痛來提醒花解語,神經鍊接跟解語的大腦鍊接起來了。”
周翔懂了。假設這些怨獸臉是有意識的,花解語的腿就是他們占領的城池,那麼他們之前派重兵阻斷了腿部與大腦的通路,現在這些毒還在,腿部這城池他們依然占領控制。但是大腿自己培養出來了一個地下電台。能在他們控制腿的時候通知到花解語的大腦。
而花解語一旦醒過來,那些怨獸臉的毒素就會被花解語的意識壓制住,就不能控制花解語的腿再做什麼了。
“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吧?其他神經元電解質,突出什麼的太專業,跟你們說也聽不懂。”王天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周翔對花解語說:“看來趙大夫的方法還是有效果的。我們堅持一下吧?”
王天陽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下,他擡頭看着花解語,花解語也沒直接回答周翔,而是問王天陽:“天陽你專業,你說呢?”王天陽低頭繼續收拾東西:“我管的着麼?你的腿,他付的錢,跟我有什麼關系?”
說完提着自己的箱子出去了。周翔看着花解語,花解語朝他一笑,說道:“謝謝周總,肯定要繼續找找大夫治下去。”周翔微皺了眉毛,說:“上午還是周翔,晚上就變周總了?”
花解語笑得轉過頭去,又轉回來,兩隻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問周翔:“你怎麼總是對稱呼這麼在意。周總那不是尊稱嗎?”
周翔抿了抿嘴,她說的對,可是他不高興,又沒什麼理由發作。花解語再次笑:“周總請放心,您給我付款治病,作為督導我不會太嚴格的!”周翔看着她狡婕的笑眼沒了脾氣。自己噓了口氣說道:“堅持就行。”
花解語又正色起來,她的眼睛看着自己腿上的黑霧,對周翔說:“我覺得中醫很神奇。目前看起來,黑霧沒減少,腿上的臉型也還在。但是我的腿有感覺了。雖然我還不能動,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它,跟之前我完全感覺不到,是不一樣的。”
“之前什麼感覺?”周翔沒心情别扭了。追問道。花解語側頭想了想,說:“我的腿是我看見,我才知道我有兩條腿。如果看不到,我的身體似乎根本就沒有他們。但現在,即使我沒看着,我也清楚的知道我是有腿的。雖然我不能讓他們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