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看她實在是痛苦,問道:“針灸也緩解不了嗎?”花解語的聲音軟軟的,像是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跟疼痛抗争了,她說:“更疼了。趙大夫說痛則不通。跟之前毫無感覺相比,痛是好現象,她說今天隻能這樣了。她能讓我的腿恢複知覺。既然恢複了知覺,那就是有什麼就是什麼,恢複知覺的另一面,就是疼痛我一定能真切的感受到。”
周翔聽着直皺眉。他轉頭去看王天陽,王天陽舉起手說:“别看我,我有麻醉藥,但是她和趙大夫都不讓用。那就隻能忍着了。”
花解語一邊忍痛抽氣,一邊說道:“趙大夫好不容易讓我有知覺了,再用麻醉藥,不是前功盡棄了嗎?周翔看着她因為疼痛已經沒有笑容的臉,覺得她真是堅強。冷不防花解語問了他一句:“你的後背很疼吧?”
周翔的汗一下就從頭上冒出來了。之前注意力都在花解語身上,他都忘了自己後背有傷。花解語這一問,疼痛似乎聽懂了人話一樣蔓延開來。王天陽涼飕飕的聲音飄過來:“是真沒有病号的自覺,剛才跑過來跟兔子一樣,現在知道疼了?”
“天陽……”花解語說話也有氣無力,王天陽一步跨到她身邊:“你說……”花解語看着周翔,說:“昨天的火災……”
王天陽神色嚴肅,說道:“肯定不是意外。”其他兩個人也都跟着點頭。花解語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我覺得他們是沖我來的。”
周翔跟着點頭,昨天在旋風内,他已經感覺到了。王天陽緊張的說:“那怎麼辦?我們明天不針灸了,直接去老黑山吧?”
花解語側頭想了想,說:“我總覺得他們希望我快點去老黑山。我能感覺到,他們在這裡的确力量增強了。”
王天陽吞了吞口水,說:“對啊,肯定是這樣。我爸不就說,到了老黑山,他們會争相成長,到時候為了争奪資源就會自相殘殺,我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最後消滅一個就行了。”
花解語點點頭,說:“是的,但是……我不能明天就去。我要把趙大夫的療程做完再去。”周翔也跟着皺眉想了想,說:“昨天我們路上遇到的為什麼有那麼多怨獸,看起來也還都沒化形……”
花解語看向王天陽,說:“天陽,你覺不覺得昨天攻擊我們的那些怨獸……有點像……”王天陽點頭,說:“是像怨獸陣。但是我們用怨獸陣都是成熟的怨獸,這種都還沒有化眼的……我沒見過……”
花解語凝神不語,過了會兒,她拿過手機,點開資料庫,掃了幾眼,然後把手機屏幕調轉過來,對兩個人說:“這裡,有記錄過未成形怨獸的使用,但是是殘缺的……”王天陽接話說:“我看過,我們家也研究過,但是始終沒有成熟的使用方法……”
花解語把手機放到一邊,歎了口氣,說:“如果你們家都不會……”其他兩個也跟着沉默。王天陽跟着歎了兩口氣問:“那解語,明天還繼續針灸?”花解語點點頭說:“我有感覺他們急迫的想要逼着我快點去老黑山,我偏不,我就要按照既定計劃,跟趙大夫探讨完再走!”
周翔花解語都傷着,說了這一會話,汗已經跟自來水一樣了。王天陽行使了醫生的權力,拍拍手:“那既然這樣,你們倆多休息吧。明天還一天,後天就去老黑山了,你們倆傷成這樣養不好,少爺可背不了!”
說完就推着花解語的輪椅打算把她扶上床。周翔也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過來,王天陽“啧”了一聲,說道:“你自己動動都費勁,别添亂了。”
周翔看着床上的花解語。花解語也看着他,她說:“周翔,謝謝你。”周翔的嘴角勾了起來,他知道,她說的是昨天在旋風中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