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終于全都消褪,花解語環顧四周,伴随着眼周淡淡的紅色,可以隐約看出房間本來的顔色。
這是一個石房。牆壁,桌子都是當地特色的火山石制成的。床,沙發有軟軟的坐墊,坐在上面還很舒服。屋子四周沒有窗,也找不到類似通風口的裝置。
但這房間并不憋悶,空氣似乎還很清晰。花解語沿着房間四壁摸索除了那扇已經落鎖的門,沒有其他出口。
她還沒從自己那一擊斬空的挫敗感抽離出來,心裡煩躁又不安。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一時很是悲觀。她閉上眼,想打個靜心的坐,腿剛動了動一陣鑽心的疼痛,像有什麼要撐破她的皮膚一樣。
花解語睜開眼,卷起裙子看到那些人臉往一個方向擠。她腿上的肌肉被他們攪動的又扭曲了起來,蠢蠢欲動的樣子。花解語念咒,拿出紅色手絹拂過自己的雙腿。
果然在她撫過的地方,那些怨獸臉不再躁動不安,一個一個又隐沒進了皮膚裡,隻留下黑色的怨氣飄蕩在腿的周圍。
花解語看着自己的手,剛才方白湖說什麼?他說他沒有怨氣?花解語瞳孔微震,她的狩怨能力沒有問題,她依然讓自己腿上的怨獸感到害怕,本能的躲藏。那剛才對方白湖的那一記斬殺……
他沒有怨氣!花解語忽然明白過來,他不是中了怨獸毒被怨獸控制,難道,他就是那個靈?!這個推測讓花解語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了。怨靈……這麼強大麼?
正在出神,腦袋忽然“嗡”的一下,花解語渾身打了個哆嗦,好冷。可是她在的這個房間,溫度适宜,并不寒冷。她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是溫暖的。那這個寒冷的感覺……周翔!!
…………
周翔此時正冷的上下牙直打架,偏偏眼前看不清楚。耳邊傳來假花解語的聲音:“膠囊我放在我坐的位子上了。再過兩個小時,你們的四肢就會開始壞死,四個小時凍瘡會讓你們的機體大部分失去功能,六個小時,這裡隻會有兩具保存完整的,冰凍鮮屍……隻要您們乖乖把藥吃掉,我保證立刻送你們回去。
……五大連池風景優美,參天大樹,陽光明媚。三池子波光粼粼,清澈見底,你們就不想再看一眼了麼?”
“這裡太冷了,我不打算再跟你們費口舌了……我去暖和暖和……你們倆記住……要乖乖吃藥哦……”
聲音陡然消失,留下兩個牙齒打架的男人,站在一片赤紅色的霧中。王天陽哆哆嗦嗦的問道:“她……逃走了?”周翔說話也不利索:“不能……說是……逃吧?人家是去曬太陽了……”
王天陽的聲音抖得快要碎了:“我……聽說……五大連池有兩個冰洞……”“嗯……”周翔說話也忍不住磕牙:“水晶洞……和……白……龍洞……”
王天陽繼續說:“聽說……那裡夏天能看冰雕……”周翔吸了吸鼻涕,說:“你是說……我們在這兩個洞……其中的一個?”
王天陽哆嗦了下,接着說:“這倆洞不對外開放……但是……是有出口的……”周翔吸了兩口氣說:“她說……吃了藥就能送我們出去,說明……我們在洞裡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
“監……監控器而已……你……你不是學計算機的嗎?”王天陽說。周翔哆嗦着笑,說:“我又……不做監控器……而且……我現在什麼……都看不清……”王天陽咬着牙齒盡量讓他們發音清晰的說:“你放心……這種程度的怨毒……最多……五分鐘……我們……就能視物了。”
王天陽說的沒錯,他們倆等了一會兒,眼睛就能看清洞裡的情況了。還是那樣不知道從哪裡漏進來的星星點點的光,假花解語已經不見了人影。她坐過的椅子上,不知道怎麼做到的,打了個燈光特效,擺着一個小藥盒,裡面擺着兩粒跟剛才一摸一樣的藥。
王天陽走過去,凍僵的手已經很難将藥捏起來了,他試了兩次,改成彎腰看,然後說道:“這……怨靈應該是滲透進了狩怨師内部,這種藥……隻有高級别的狩怨師才有……”
周翔問他:“狩怨師的藥?”王天陽回答:“當然,我和我爸做的……這種藥我們做的是半成品,到狩怨師手中,再根據個人功法不同進行煉制。比如說我的,就是散劑。我用扇子……散劑方便。
“那……誰用膠囊……?”周翔問
“那可多了……膠囊攜帶方便,服用方便,吃着也方便……很多人都把藥存在膠囊裡……這藥大同小異,隻看成分和煉制方法,分辨不出來是誰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