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扭頭看着花解語,洞裡的風吹的她衣褲飄擺,人看着像要騰空飄起來了一樣。花解語接着說道:“我給你種過血咒,我是你的督導,我們結過契,你的異樣我會同時察覺。”
“哈?”周翔意外的看着花解語說:“督導還有這個功能?那我怎麼察覺不到你的異樣?”花解語側頭想了想,說:“應該都有感覺的。如果你沒察覺,要麼就是你還有點弱……”周翔的臉上明顯的不高興。
花解語抿了抿嘴,自尊心還挺強。她故意頓了下,才接着說:“要麼就是……我沒有異樣……”說完這句話,花解語自己停下了。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頭腦中一閃,但是沒抓住。
周翔接口道:“什麼叫你沒有異樣,你都被方白湖劫走了。當時得多慌張多怕,怎麼能沒有異樣?”花解語笑道:“慌張和怕那叫情緒變化,不叫異樣,我又沒有危險……”
她停下來,周翔見她忽然不說了,問道:“怎麼沒危險?你都失蹤了。”等了一會兒,見花解語沒說話,他問道:“怎麼了?”花解語氣息有點不穩,她說:“你說在這下面,那個女人跟我一摸一樣?”
周翔點點頭。說:“是的,一摸一樣。神态、語氣、聲音。如果不是我跟王天陽實在太熟悉你了,根本不會發現她是假的。”
花解語的胸口起伏劇烈,她對周翔說:“你等一下,我有點事需要确認。”周翔怔了怔,發現花解語竟然離洞口遠些,直接就地盤腿打坐了。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等了一會兒看花解語沒有要睜眼的意思,眼看着時間過去很久,周翔有些擔心了。他懷疑花解語在内觀世界裡,擔心她和怨獸起争執,正想關閉靈眼進去看看,花解語忽然睜開了眼睛,表情灰敗。
周翔急忙跑過去,問道:“怎麼了?是那隻……”花解語擺擺手,說道:“我們下去吧,還需要準備什麼嗎?”周翔愣愣的說:“我都放在背包裡了,穿好衣服就行。下面主要是冷,其他的也沒什麼。”
花解語點點頭,說:“那走吧!”然後縱深一躍跳了進去。“解語!”周翔沒想到她竟然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趕緊也跟着跳了下去。
跟上次一樣,下面是長長的滑道。周翔跳進去的瞬間本能的想叫,卻突然發現花解語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忽然為自己和王天陽那天的大喊大叫而感到羞恥,強忍着沒有發出聲音。
“咚”的一聲,屁股落地。周翔坐了一會兒才适應了洞裡的光線,忽然發現花解語并沒有在這裡,他一個機靈蹦了起來。聽到幾聲腳步聲,周翔猛然望過去,花解語從黑暗中走出來,一隻手搭在當初假花解語坐的椅背上,輕聲問道:“那個假的我就坐在這裡?”
周翔點點頭,花解語繞道椅子前也坐下來,四下打量。她問:“她就坐在這兒,除了跟你們說話,還做什麼了嗎?”周翔想了想,說:“基本都是她坐着,後來她說我傷了陽氣,我戳穿他是怨靈,我們過了兩招,她也基本沒怎麼動。之後她就用血霧封住了我和王天陽。”
“血霧……”花解語重複着,她低頭看着四周的地面,從腰帶上解下手電點亮,那天打鬥的痕迹還在,她用手電看的仔細。
過了一會兒,她從地上撚起一根發絲,用手電仔細照着。周翔湊過去,花解語把那根頭發團進手裡,對周翔說:“我們去深處看看吧。”
周翔覺得花解語自從盤腿打坐之後就很怪,但是哪裡怪他也說不清。周翔跟着花解語往深處走,上次根王天陽走過一次,因為實在太冷了,兩個人用手機燈光照了照就返回來了。這一次他和花解語可以走的更深。
裡面很暗,跟上次一樣,越往深走,霜花結的越厚。兩個人走到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花解語用手刮牆面的冰花。周翔看着她的側臉凝重,一時也不敢搭話。花解語刮着挂着,忽然不動了。
她拿起手電仔細的照周圍的牆壁。周翔湊過去,問道:“怎麼了?”花解語用手拍拍一個位置,說:“聲音不對。”周翔怔了怔,的确花解語的手拍上去,這地方怎麼像金屬?
他也過去拍拍,随着兩人的拍動,金屬聲越發的清晰,牆面上的霜花也“噗倏倏”的掉了下來,接着兩個人發現這是一個類似電閘箱的裝置。周翔拿出工具撬了撬,很輕松的打開了這個箱門蓋。
裡面的确就是電閘開關,上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寫着掌管的電路名稱。周翔推開總閘,頓時,整個洞内光線大亮。兩個人還适應了一下才看清這耀眼的燈光。
之前一片昏暗,隻能手電打到哪裡看到哪裡,再加上洞内寒冷,不自覺的就覺得陰森可怕。現在燈光一開,整個洞穴一覽無遺。周翔有點郁悶,這洞裡的确是大,也的确是冷,但跟恐怖一點都不沾邊。
不但不恐怖,燈光一開看起來這洞似乎還很豪華。洞裡裝飾着一些冰雕,看樣子很久沒有維護了,蒙了灰。他跟花解語似乎隻是剛走到這條洞真正的洞口。而他們身後剛剛走過來的地方看起來像是景區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