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筷子并攏向上一架,擋住了王自強這一擊。然而因為沒有下死手,王自強的身體卻是靈活的,他一隻腳向前一鈎,重重的踩在鐘曉曼的胸腔上。
失去意識的鐘曉曼身體一震,噴出一口鮮血。花解語卻騰不開手,她若撤開,王自強的力量足夠把周翔砸死。
鈴聲急響,花解語的怨獸扔下嘴邊的食物,轉頭就來幫忙,然而它卻驚恐的發現,它,動不了了!王自強的聲音悠悠傳來:“我們養怨人不擅長打鬥。我們擅長的是養怨,以及把怨獸放在應該在的位置上,讓怨獸聽話。你吃了那麼多,也該聽話了吧?”
他話音剛落,花解語的怨獸,發出了詭異的笑聲,接着她換掉了花解語的臉,轉過一張慘白的毫無表情沒有眼睛的臉,幽幽的念道:“花……解……語……”
……
狍子幽怨的看着周翔,說道:“我說了,我沒想過要北鬥鼓。我是設計了這一切,但是我原本并不想你來冒險。你知道養怨人為什麼養怨嗎?”不等周翔回答,狍子繼續說道:“養怨人跟怨獸深度綁定,養怨人可以通過與怨獸綁定的怨氣來控制怨獸。”
“我養出來的怨獸,我讓它幹什麼就幹什麼。你想想如果我有幾百萬的怨獸,那我就是有幾百萬的怨獸大軍,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周翔眼睛轉了轉,問道:“那你通過互聯網收集怨氣養的怨獸,豈不是培養了一隻軍隊?!”狍子垂着頭說:“我最早并不知道。我以為養怨獸就是養成一種商品,之後賣給客戶獲利。直到我做了互聯網,我才知道首領的野心。我們養的怨獸之所以想出什麼器官就出什麼器官,那是因為我們用自己的怨氣幹擾了怨獸的初始設置。就好像在我們養的每一頭怨獸裡都植入了一個木馬,在需要的時候隻要驅動程序,這些怨獸就會放棄一切,跟着我們走。”
“但是,這種驅動,不是随時随地都可以的,它一生隻能有一次。之後怨獸就跟我們再也沒有關系。所以組織才會希望我用互聯網大批量的孵化怨獸。而北鬥鼓……”狍子看向周翔,說道:“北鬥鼓具備将怨獸重新綁定怨氣的能力,也就是說可以重複利用我們養出來的怨獸,是他們想要北鬥鼓。将之前所有不能用的怨獸重新綁定。”
周翔盯着狍子,一時間心潮起伏。他想起了張一,那個陪他一起去了100号院,最後瘋了的私家偵探,而張一身上的怨獸就是咬了花解語的怨獸。他問道:“那你們的怨獸咬人是……”
“是問你那個妞吧?”狍子看着他,說道:“對,将怨獸傳播給其他人也是高階養怨人的能力。我們養的怨獸可以通過咬人,寄生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等那個人的怨氣成熟再次成長為新的怨獸,這比自然形成要快的多。這也是我們獲利的來源。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怨氣,控制怨獸在另一個人身上成為什麼。因為隻能催動一次,所以他們成為那個人的器官後就不再變化。”
“而你那個狩怨師妞兒,她的怨獸從來沒有被催動過,他們原本的目标,是你。是希望通過張一轉播給你,隻不過因為你的妞去了張一的辦公室,被傳給了她。而恰巧,她是狩怨師,有壓制怨獸的辦法,他們隻能找機會傳播給你。”
周翔皺眉問道:“你沒消失前,我們天天在一起。你想在我身上放怨獸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沒下手?為什麼要通過張一,花解語這樣的第三人傳播給我?”
狍子吼了一句:“我就不想下手啊!!找了那麼多北鬥鼓的傳承人,找來找去還是你最合适,他們讓我在你身上下功夫,我不想!這時候他跳出來了。首領說我太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于是……于是就把我分開了!”
“原本他控制了我的身體,想要在你熟睡的時候在你身上種怨獸。恰巧那個時候我醒過來了,于是我阻止了他,但是我不能自殺,所以把他送進到了怨氣郵箱!”
周翔滿臉震驚的看着狍子,很長時間後,他說:“所以,那你現在為什麼也在這裡?也是為了救我?!”
狍子喘了一口氣,說道:“不全是。長期養怨獸,我身上的生氣本來也不多。他又帶走了一部分,我也很難活下去。破壞了首領的計劃,養怨人雖然不能直接殺了我,但是他們有太多辦法消耗我的生氣了。後來他跟首領通了氣,首領發現他在郵箱裡依然大有作為,于是跟他裡應外合把我僅有的生氣都弄了進來。
我到了郵箱後,實力遠不如他。就想辦法順着網絡怨氣跑到了五大連池。我知道他們想要讓你拿到北鬥鼓,一定會讓你去五大連池的,我就在那裡布好局,等着跟你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