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向時齊電話比他人先回家。
“松子,這一周過得怎麼樣?”向時齊問他。
宋其松這會兒正煮面,索性開了揚聲器:“還行,挺忙的。”
“有沒有遇見什麼比較特别的人呢?”向時齊壞笑,“剛一開始進學校是最合适戀愛的季節。”
宋其松挑面的手頓了頓。
還真有。
但不能說,如果說了出去,宋其松都無法想象到時情況該如何收場。
最後他隻是含糊帶過:“一般般。”
向時齊也不揪着話題問,轉而說道:“今天你哥回來開心嗎?”
松子撇撇在旁邊哼哧哼哧吃口糧的裡奧:“裡奧開心。”
“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反正你也就今天中午見我,晚上我去同學聚會,明天去跑業務,要不要我給你打點錢你晚上和同學出去吃?”
同學聚會。
還要他找别人出去吃。
這些信息串聯在一起聽起來簡直充滿危機。
宋其松直覺不妙:“你高中同學嗎?”
“嗯,高中的。”
線索一下串聯起來——聚會,高中同學,不帶他。松子一下便猜到這聚會原也估計也會去,而且被向時齊強行拉去的可能性極大。
“你和原也哥都去嗎?”宋其松問道,還欲蓋彌彰在原也前加了個既定事實。
“那當然。”向時齊說,“這不得還要我們小也給我撐場子嗎?”
“誰要給你撐場子?”原也的聲音從廚房外傳來。
他扒在伸縮門邊,露出半邊臉望向宋其松:“要我幫忙嗎?”
明顯還是剛睡醒的樣子,看起來隻沖了把臉,水滴還滴滴答答洇濕衣領。
“快做完了。”宋其松遞給他一張紙。
原也點點頭,不再說話,但卻像一根葦草一樣歪歪斜斜貼在牆壁站着。
宋其松問他:“待這裡幹嘛?”
原也搖搖晃晃自己身體:“當草。”
末了再補上一句:“給你加油。”
光吃不做很可恥,原也發覺了自己的可恥,但也意識到自己的生活白癡,所以選擇當一棵草,當松子在做飯時默默貼在牆角邊的裝飾。
宋其松勾起嘴角:“好,是水草?”
原也很認真想了想,意識到自己讨厭呆在水裡才說:“不行,是蘆葦。”
被忽略的向時齊:“不是,請問我是空氣嗎?”
雖然向時齊看不見,但原也還是頗給面子地搖了搖頭。
“等等。”
好像有些不對勁。
向時齊這才後知後覺,“你們昨天睡一起了?!”
這話說得太暧昧。
有心謀壞事的某棵樹聽到簡直都要慌掉筷子,但某些心大的小子完全不知如何,隻是懶洋洋又換了個地方靠着回他。
“沒有。”原也說,“隻是睡你家而已。”
向時齊:“啊是這樣啊…”
這樣是哪樣其實他并沒很清楚,隻是稍微覺得奇怪,但向時齊轉念一想,都是五大三粗的男的,哪怕睡一起都不算什麼大事,再退一萬步,自己跟松子和原也也都分别睡過啊,哪有誰是白菜誰是豬拱的說法。
這麼想着,向時齊便完全安定下來,接着繼續:“今天聚會,别忘了。”
原也揚下下巴。
向時齊看不見,又繼續喊:“晚上,聚會,OK?”
原也發出一聲哼唧。
但顯然,向時齊沒聽見一點。
宋其松将面條倒入碗中,接過話頭:“他說好。”
頓了幾秒,他才繼續問到:“哥,晚上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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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終情況變成了這樣。
一車四人,向時齊想着今天要喝酒,索性叫了司機載他們。
本以為自己會跟這倆其中一個坐後排以防尴尬,但實際情況是沒一人邀請他,那兩小子頗有默契地坐進後排。
向時齊默默将自己塞進副座。
今天原也穿了短袖,原因隻是因為松子說穿長袖容易磨到傷口。
向時齊剛剛看到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難得沒嘲笑,但也擰着眉說:“怎麼遛狗也能摔成這樣?以後不要随随便便就走神,磕磕碰碰多少次了,小心下次更嚴重。”
原也含糊嗯了一聲,情緒不算太高地窩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