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廁所,他洗了洗手,擡頭看向面前的玻璃,忽然對上一雙滲人的眼睛。
嚴宇記得對方,因為他剛剛才見過,親眼看見他被保安拖走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此時由不得他想那麼多了,因為他看到中年男人掏出了一把泛着銀光的刀。
嚴宇原本正準備關水龍頭的手僵住,眼看中年男人神色猙獰的揮舞着刀向他捅來,嘴裡大罵着:“你們都去死吧!”
嚴宇瞳孔緊縮,下意識動作狼狽的抱着頭躲開,可是胳膊卻被對方抓住,也許是受到了刺激,中年男人力氣格外的大,他一時間根本掙脫不開。
眼看對方的刀就要跟自己來個負距離接觸,一直有力的手抓住了男人拿刀的手。
保镖微微用力,中年男人吃痛的慘叫,很快便被制服。
嚴宇看着中年男人被保镖輕而易舉的壓在地上,原本緊張的情緒徹底放松,身體驟然脫力,狼狽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幸好……你來的及時。”嚴宇身邊就一個保镖,他今天忙的顧不得上廁所,對方也跟他一樣。
于是剛剛嚴宇上廁所的時候對方也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沒想到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竟然會遇到危險。
好在保镖反應很快,但凡晚一點,嚴宇肯定得見血。
保镖綁住中年男人,神色間還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有些失職,讓雇主受驚了。
好在嚴宇表示沒什麼:“我算是明白别人請保镖為什麼要請好幾個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得報警,嚴宇怕母親擔心,還特地去了趟病房,謊稱自己臨時有點事,其實是去警察局做筆錄。
去警局的路上,嚴宇緩過神來,想到今天多虧了江亦清的提醒,他内心對對方充滿了感激。
等回頭一定要好好謝謝對方。
嚴宇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軌迹裡,他沒有江亦清的提醒,隻身帶着母親來醫院,同樣遭到了醫鬧的中年男人報複。
他受了傷,還傷到了要害,右胳膊直接廢了,因為母親要做手術,他選擇隐瞞,後來母親手術雖然成功了,但得知兒子出了事,陷入了深深地自責,整日以淚洗面。
好在一切都已被改變。
——
江亦清發了公告,直播時間推遲到了晚上八點。
白天他忙着找給始祖的廟施工隊,這工程量不大,想找合适的施工隊挺難的。
一整天也沒什麼進展,很快就到了直播時間。
江亦清坐在椅子上,看着吃完就睡的豬精,對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适應能力強的驚人,顯然已經習慣了在江亦清這裡的生活。
江亦清一想到這個豬精,吃他的住他的,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爽。
“豬精,今天算是新手保護期,免費給你提供食物,從明天開始,你吃的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哈。”江亦清在不做人這方面特别的突出:“至于房租,我就不收你的了,不過你要負責客廳和洗手間的衛生。”
豬精猛的擡起頭,黑豆眼難以置信的看向江亦清,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是人嗎?”
但江亦清說完就不看它了,自顧自的打開電腦,逗了幾句豬精,時間差不多了,開直播吧。
不過豬精顯然把江亦清的話當了真,眼看對方不理它,徹底急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邁着小短腿,豬突猛進的跳上江亦清的桌子上。
恰好,江亦清此時打開了攝像頭,一擁而入的粉絲看到放大的豬頭傻眼了。
“什麼情況?我退出去重進好幾次,确定沒點錯啊?”
“這是不是那頭豬精?清清也被豬精附體了?不要啊,麻裡麻裡吼,快從清清的身體離開!”
“别說,這豬看着還挺幹淨的。”
的确幹淨,豬精徹底洗了一次澡,不然江亦清不允許它進自己家。
江亦清看了眼擋在鏡頭前的豬精,後者也就那麼一點小膽子,此時被江亦清一看,立刻慫唧唧的跳下了桌子。
江亦清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看到彈幕的内容後,滿頭黑線,網友的腦洞太大了,竟然覺得他被豬精附體了。
“想必一直在我直播的粉絲已經看出來,這的确是之前那頭豬精。”怕觀衆被吓到,他還貼心道:“你們放心,剛剛是意外,以後絕對不會讓它出現在鏡頭裡。”
然而,網友的想法不是江亦清能猜到的,他這麼一說,這些人還急了。
“别啊,我看這頭小豬豬還挺可愛的,希望豬豬多出鏡啊。”
“嗚嗚,我之前一直想養荷蘭豬,結果聽說荷蘭豬是騙局,還是會長大,現在我的夢想破滅了,我雲養豬還不行嗎?”
“對啊,豬精還可以控制體型,一直這麼小一隻,簡直太完美了,求主播讓豬豬出鏡。”
江亦清:“……”
他真的不理解這群人,之前誰說害怕來着,現在竟然一口一個“小豬豬”的,也不知道她們之前看過豬精那樣龐大的體型,是怎麼叫出這個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