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部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陳安不知道再正常不過。25分鐘一瞬即逝，他們的話題也就到此為止。店員輕輕敲門，端來一個精美的生日蛋糕。

“您的蛋糕，抱歉讓您久等。”她笑眼彎彎，将陳安請出休息室。

自己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陳安也不打算久留。

甯彬在此時卻突然叫住他。

“找個時間辭職吧。”他說，“這些年你們做的事情，方士哲未必不知道。我會派人送你去南城避一避，如果塵埃落定，能順利扳倒方士哲，再回來也不遲。”

似乎是沒想到甯彬主動提起這件事，陳安一怔，最終沒有拒絕。

他說：“好。”

陳安走出蛋糕店，坐進停在路邊的車上。他熟練的繳費，熱車，店員小姐一直站在門口保持标準微笑。在陳安開出停車位後，她才優雅的轉身。就在轉身的那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冷了下來。

“這和我們推測的差不對，甯隊。”女生明亮的雙眸中劃過一抹冷意，她的目光落在謝楚身上，來回掃視。謝楚抱臂站在甯彬身側，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無端的生出一股危機感。

随後她看向甯彬，露出一個“就這”的表情。

“别見怪，”甯彬當着女生的面偏頭，對謝楚介紹道，“這是我的隊員，陳悅可。”

說完甯彬看向陳悅可，問道：“吳教授的案子怎麼樣了？”

陳悅可收回視線，勾起嘴角。

“勝哥已經在處理了，你猜猜是誰？”她轉身翻過門口的木牌，露出暫停營業四個字。

甯彬眼皮一跳，問：“誰？”

陳悅可說：“是吳教授的助手。”

甯彬閉閉眼睛，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蛋糕店裝修簡潔溫馨，但在暖黃的燈光下，三人間的氣氛幾乎凝滞到無法移動。手指尖上傳來一絲暖意，甯彬回過神，偏頭望向謝楚。

謝楚并不悄悄的牽住他的手。

從他明亮的雙眼中，甯彬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謝楚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摩挲他的手指。像是安慰，像是鼓勵。

甯彬垂下眼。

半晌，他緩緩呼出一口氣。

“陳悅可，關店，都跟我來。”甯彬說完，轉身走進櫃台拿出一個筆記本。筆記本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像是這個時代的東西。

見陳悅可關上監控，甯彬将筆記本在櫃台上攤開。謝楚眼力超群，一眼就看到了筆記本首頁寫的名字。

“姜南。”謝楚輕輕念出這兩個字，這個名字很熟悉，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但猛地一看，謝楚又有些想不起來。

看到謝楚的神情，甯彬輕輕一笑。

“明日組成員，”他開口道，“曙光系統的初始創造者之一，也是當年冒險進入國王遊戲，啟動艾普莉五個人之一。”

謝楚微微一頓。

解釋過後，甯彬話題抓的很突兀，他問：“你覺得現在地球上還有外星人嗎？”

謝楚沒有反應過來。

他沒想到甯彬會問這個問題，甯彬讓陳悅可關店那一刻，謝楚以為他想要坦白這些年他在南城區的發現。

甯彬不是腦子一熱才要轉去南城區做哨向病研究的，在他們還沒有分手之前，甯彬就對他母親的死因産生了疑問。最開始，是他去中心塔調母親的檔案，發現有關甯鴻雁所有的資料都被設置成了絕密。

再之後，是他發現有關于母親離世的車禍案案宗消失不見。

甯彬當時去調案宗，就是因為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聯盟工作壓力太大，向來是陰謀論和八卦的培養皿，單純的分手能給人腦補出至少三個理由，還一個比一個狗血。但就在這種氛圍下，有關母親的死因大家卻出奇的一緻。

“因為哨向病，”當時的行動部部長說，“聯盟都調查幾百遍了，還能是什麼原因？甯彬，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再去調查沒有意義。”

他駁回了甯彬重啟母親車禍案的調查，甯彬沒有争辯，隻是在轉身的瞬間冷下臉。

母親的死因是哨向病導緻的車禍？還是一場暗殺？他不知道。但甯彬記得，在自己最初得到母親死訊時，謝千峰的用詞是“意外。”

當時甯彬還小，他追問說：“什麼意外？”

“對面大貨疲勞駕駛。”面對早熟早慧的甯彬，謝千峰并未隐瞞。

但這個理由似乎是出現在甯彬夢中一般，等到甯彬長大些再去詢問，謝千峰也否認了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