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麒景直接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那個Omega,我下午那麼誇人家,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封瑾瑜動作一頓。
“我沒聽到……不過你為什麼要誇她?”
季麒景後槽牙一磨,張嘴又咬了一口。
“所以回後台之後你真的一眼都沒看過我是嗎?”
哪怕隻看一眼,他都能知道自己是在和其他隊伍的人搞好關系!
封瑾瑜從他的語氣中找到了答案,那點微妙的醋意頓時消散,可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季麒景的問題,空氣一時間沉悶了下來。
季麒景有點委屈。
“比賽結束之後你基本沒理過我,我誇别人你也注意不到,你一直低着頭坐在邊上,一動不動的,所以我才猜你是不是不舒服!”
“可我剛才給你檢查,你又說沒有生病沒有不舒服,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理我……”
“……我當時在想事情。”封瑾瑜最後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就這麼幹巴巴的一句解釋,季麒景的心情卻由陰轉晴,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大發慈悲地拍了拍封瑾瑜的肩膀,“好吧,我勉為其難相信你一次。”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以後不準不理我!在想事情你就跟我說一聲,給個眼神也行,一直低着頭算怎麼回事……”
他絮絮叨叨了很久,最後還是放過了封瑾瑜,轉身拿東西洗漱去了。封瑾瑜目送他進了浴室,然後靠坐在床頭,緩緩吐出一口氣。
季麒景的第一直覺真的很準。
其實封瑾瑜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但他确實一直覺得頭暈,賽場上那一次隻是開始,下場之後,這種情況又持續了好幾次。在發現自己的情況之後,他立刻找了地方坐下,他努力保持了表情的平穩,但大腦的暈眩讓他沒有精力再關注周圍發生的事。
所以是因為什麼?
自檢儀的檢查結果沒有異常,除了頭暈他也沒有其他症狀,封瑾瑜思索了一番,最終把原因歸咎到這兩天太累了身上。
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封瑾瑜這樣想。
第二天的比賽安排在下午,封瑾瑜難得地多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走廊上也傳來了有人活動的聲響。
季麒景還在睡,他向來喜歡賴床,封瑾瑜也就沒急着叫他。他到樓下的餐廳裡取來了早餐,再上來時,季麒景才剛剛從床上坐起。
上午雖然沒有比賽,但老師們要給他們開賽前會議,季麒景也不敢太磨蹭,自覺爬起來穿衣洗漱。等他收拾好出來後,封瑾瑜已經幫他把雞蛋剝好了,牛奶也插上吸管擺在了一邊,他一坐下就能吃。
“帝星好男友!”季麒景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毫不客氣地坐下開動。
開會的地點在兩位老師的房間,賽前會議的内容很簡單,就是讨論第二輪比賽的戰術。根據之前公布的規則,這個輪次的主要目标就是給其他隊伍的程序挑毛病,但這毛病怎麼挑、給誰挑,都是值得商榷的問題。
“一隊。”陸見山先看向了一隊的成員,“白遷、安白薇,一号機查Ones;韓灼、楚勝,剩下兩所學校一人挑一個,二号機輪流上機。”
Ones是淩州大學的主隊,與Zero同屬一個學校,也是A組中唯一能和一隊抗衡的隊伍。派出隊伍中最強的兩名選手查Ones,足以見得陸見山對其的重視,一隊的隊員心中了然,紛紛點頭回複一句“收到”。
一句話,就完成了一隊的人員排布。
而到了CM這邊,情況就比較複雜了,陸見山看了看C組的隊伍配置,一句話沒說就把問題扔給了他們:“有什麼想法?”
一般來說,陸見山很少詢問他們的想法,都是直截了當地給出自己的意見,畢竟經驗和資曆都擺在那裡,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找到最優的解法。
而這次他将發言權還給隊員,原因也非常簡單——C組的隊伍實力平均且各有特色,可用的解法非常多,無論是針對一支隊伍死扣到底,還是平均分配多點進攻,每種方式都有可行性,也都有獲勝的可能。
這種情況下,就要看隊員們的偏好以及執行力了,他再強行分配任務反而不合适。
封瑾瑜作為隊長第一個理解到了陸見山的意思,他略微思索,謹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博海隊以穩重著稱,在程序上犯錯的可能性非常低,從前兩年的參賽情況來看,他們從來沒有在這個環節丢掉超過兩分的分數。所以我認為,可以适當放棄博海隊的程序,将成員們分成兩組,着重排查另外兩隊的程序。”
說完,他輕輕拽了下自己的領口,可能是穿的有點多了,他的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封瑾瑜的方案的确是可行方案之一,陸見山微微點頭,繼而将目光轉到其他隊員身上。
CM隊裡都是有想法的人,沒過多久,就已經出了五六版方案,隻是到最後陸見山也沒有給他們指定方案,隻是排除了兩個相對不太合适的,然後就結束了會議。
這是讓他們自我發揮的意思?
幾人詢問地望向一旁坐着的程彥東。
程彥東眉梢一挑,攤着手對他們聳了聳肩。
意思是——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