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蘭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這睡袍的設計很有心機,他冷白色的大腿全都漏在外面,領口也敞開着,胸肌腹肌清晰可見。
對于蟲族土著來說,雌蟲還是柔軟溫順的好。但對伊森這種本體是人類的雄蟲而言,賽蘭的确是個很誘人的雌蟲。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再誘人的雌蟲也沒用。伊森很累了,現在隻想睡覺。
賽蘭挪了挪膝蓋,面朝着伊森跪着,猶猶豫豫地叫了一聲:“雄主。”
動作間,光滑的面料從他的肩頭滑下,露出他肩膀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伊森冷着臉:“我不是讓你去休息嗎?”
被他冷淡的表情吓到了,賽蘭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表情,隻是輕聲解釋道:“裡斯大人讓我在這裡等您……等、等您回來,然後服侍您……”
裡斯?伊森的臉色更不好了。
回程的路上他就察覺到裡斯有點不對勁。買下雌奴交易市場這件事大概率和原主的行事作風不符,被察覺出了問題。裡斯這個時候把賽蘭打發進來,大概率是在試探他。
半天沒能等到伊森的回應,賽蘭彎下腰,順從地露出脖頸上的鐵質項圈,聲音有些顫抖:“請雄主懲罰我吧。”
又來了。
伊森無奈扶額,擺擺手道:“你沒做錯什麼。”
現在要是把賽蘭趕出去,說不定會更可疑。事到如今,也隻能一起休息了。
“上床吧。”伊森指了指床鋪。
沒有被懲罰,還被允許上床。賽蘭有些迷茫地擡起頭,一雙深藍色的眸子安靜地望着伊森。
他長得好看,一雙眼睛更是迷人。每次被他這麼望着,伊森就不忍心對他說過分的話。
伊森說完,也不等他的反應,率先上床躺了下來。賽蘭怔怔地看着他的動作,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躺到伊森身邊,又輕聲問道:“雄主,現在需要我服侍您嗎?”
謝謝,不需要。
伊森直接閉上了眼,不再說話。賽蘭默默地看了他半天,才确定伊森是真的想睡覺。
他想了想,伸手替伊森理好了被角,悄悄地趴在伊森身邊,也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伊森睡得很好。或許是知道他真的累了,第二天沒有任何人打擾他。伊森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時,賽蘭已經不見了蹤影。身邊的床鋪整整齊齊,要不是摸上去還有餘溫,壓根看不出來昨晚還有人在這裡睡覺。
伊森用光腦給莫卡發了個信息,讓他去請一個醫術高明且口風很嚴的醫生過來。自己則是在床上懶了一會兒床後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餐廳已經擺好了早餐。伊森剛起床,腦袋還有些懵懵的,他幽魂一樣地從樓上飄下來,坐到餐桌前,然後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刺激得徹底清醒了。
餐桌上擺着幾盤黑乎乎看不清原材料的食物,看着詭異得很。伊森僵硬地拿着叉子戳了戳其中一個。
梆硬。
其他食物看着也千奇百怪,看起來像擺了一桌子的醜石頭,更離譜一點的甚至在泛着金屬一樣的光澤。伊森覺得他甚至能從反光的地方看到自己抽搐的臉。
餐廳旁響起腳步聲,賽蘭端着一盤新鮮出爐的“食物”送上餐桌,溫和地看着伊森:“雄主,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請用。”
他的聲帶又恢複了一些,聲音沉穩好聽,如同優雅的大提琴一般款款響起。聽他的聲音會覺得心情愉悅,但看他做的菜會讓人覺得心肝兒顫。
新端上來的那盤菜更離譜,堅硬反光不說還在冒着黑色的細煙。
賽蘭該不會是要害他吧?就因為昨晚拒絕了他?
話說這真的是隻雌蟲做出來的東西嗎?伊森不禁懷疑起賽蘭的身份。他明明記得蟲族的所有雌蟲都是要學習家務的,為了以後能更好地照顧雄蟲,他們必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賽蘭究竟是怎麼回事?
伊森歎了一口氣,放下叉子:“讓廚師再做點吧,随便做點什麼都行。”
雄主不願意吃他做的飯,賽蘭大受打擊。
等待新早餐的間隙,伊森仔細端詳着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