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的味道堪稱他有生以來嘗過的最奇怪的味道,又麻又苦又酸,吃得伊森的舌頭都僵硬了。
賽蘭的動作很快,不出一會兒,他就在湖邊搭起了一個臨時的小屋。
小屋是用砍下來的樹搭起來的,機甲自帶的刀刃削鐵如泥,将木闆都削得整整齊齊的。小屋上邊蓋了一層防雨的巨型樹葉,模樣像極了伊森小時候用積木搭起來的玩具小房子。
“雄主。”賽蘭建完小房子,又過來抱伊森。
伊森搖頭拒絕了,撐着他的手站了起來。
先前被抱是因為他的行動不便,現在他能自己走路,還是不要被抱來抱去的了。
小屋内部的陳設也有模有樣的,除了幾個用樹樁做成的小凳子以外,最顯眼的就是那張木闆大床了。
“雄主,你先休息,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獵物,捉回來做給你吃。”賽蘭彎腰,蹭了蹭伊森的脖子,柔聲說道。
賽蘭做飯?
伊森一聽這話就有點想笑。
普通人一下子落入這種境地可能會覺得慌亂,但伊森是個随遇而安的人,他甚至覺得他們現在的情況有點像突然闖入了什麼荒野求生的遊戲。
“等一下,”伊森說道,“賽蘭,莫卡和西林他們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賽蘭答道,“那些改造雌蟲和我們周旋了一會兒之後就都死了,莫卡和西林應該也成功脫出了。”
死了?伊森驚訝:“那我們是怎麼掉到這裡來的?”
聞言,賽蘭的臉色有些尴尬:“雄主,對不起……我當時大意了,有一隻改造雌蟲沒有死透,我路過他時被他纏住。他自爆傷到了機甲的飛行系統,所以我們就掉下來了。”
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還害得伊森和他一起落到了這種境地,不由得有些羞愧。
伊森摸了摸賽蘭的腦袋:“别想太多,我沒怪你。”
盡管伊森這麼說,賽蘭還是自責。
“莫卡和西林應該在找我們,機甲上有信号器嗎?”
賽蘭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解釋道:“有,但是我剛剛檢查了一下,也被炸壞了。”
路都被堵死了,看樣子他們隻能順其自然了。
“雄主……”賽蘭蹭了過來,發絲貼着伊森的耳邊劃過,弄得他有些癢癢的。
他清淺的呼吸打在伊森頸窩裡,拂過皮膚的時候留下一片燥熱。
賽蘭湊近伊森,想親親他。
伊森用手抵住了賽蘭:“我在發燒。”
他與賽蘭四目相對,對方藍色的眸子裡滿是委屈和自責。伊森一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心疼。他連忙摸了摸賽蘭的臉頰,安慰道:“不是不讓你親,我在生病,怕傳染給你。”
賽蘭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纖長的眼睫毛劃過伊森的指尖,他擡起眼睫看着伊森。這一眼堪稱風情萬種,伊森感覺自己的體溫不受控制地又升高了。
他聽到賽蘭說:“雄主,雌蟲的體質強悍,不會生病的。”
“是、是嗎?”伊森稀裡糊塗地問了一聲。
“嗯。”賽蘭低低應道,見他沒有再反對,于是湊了上來,小雞啄米似的親了親他。
不等伊森反應過來,賽蘭就溫柔地抱着他将人壓在了床上,細緻耐心地親了上來。
被賽蘭壓着這樣那樣的時候,伊森隻覺得自己的大腦都要被燒焦了。原本就滾燙的身體在他的撩撥下更燙了。
發燒讓他覺得冷,賽蘭又讓他覺得熱。一時間,伊森隻覺得自己陷入了水深火熱。他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醒來時賽蘭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知是草藥的作用還是賽蘭的作用,總之,醒來之後,伊森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
雨已經停了,屋外的動靜窸窸窣窣。伊森翻了個身,揉了揉因為睡木闆床而硌得有點不舒服的骨頭,坐了起來。
燒已經退了,頭也不痛了。伊森伸出手,一團半透明的精神力就在他的掌心凝聚成球。
能用精神力是件好事,說明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在這個奇怪的星球求生,還是得有點自保能力。
屋外又傳來了幾聲動靜,咯吱咯吱的,聽的人一陣牙酸。
伊森翻身下床,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