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陳讓并沒有接收到,高大的身體堵在女人門前,漠然地俯視着眼前嬌小的女人。
“你哥哥呢?”
女人臉上空白了一瞬,立馬把襯衫攏了攏,下一秒冷眉一挑,“你誰呀?他正睡着呢,有事嗎?”
眼前的男人眼睛裡閃爍着古怪的奇異色彩,倏地冷笑出聲,“是嗎,真臭啊……”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腳底被一陣拉力猛地拽進了室内,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保安室裡視線模糊的14層監控又突然恢複了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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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的女人衣衫散落,狼狽地躺在地上。
她不斷地向後退着,眼上挂着淚痕,顯得格外可憐,大聲呼喚着所謂的哥哥。
“哥!哥!救我!”
陳讓站在門口,冷漠地看着狼狽呼救的少女,什麼都沒有做。
室内昏睡的西裝男人幽幽轉醒,看着自己身上完整的衣服,似乎在懷疑些什麼,“我怎麼在這睡着了……”
聽着耳邊尖銳的呼喊聲,他蓦然起身跑了出去。
眼前是趴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友,一雙淚眼直直地望着他,門口赫然站立着剛才與他搭過話的男人。
他心下一驚,趕緊扶起女友後退,厲聲道:“你幹什麼,怎麼進來的?”
陳讓沒有出聲,仍舊眼神溫和地看着他。
懷裡的女友抽抽搭搭地,帶着濃重的哭腔跟他說話,“他說他是哥的朋友,我就……哥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男人一愣,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什麼……”
什麼哥?他女朋友從來沒這樣叫過他。
他捏緊懷中人的雙肩,向下看去,一下就看到了滿目的紅梅,星星點點地分布在女友的脖頸上。
男人的喉嚨一時無比幹澀,手中的人似乎也變得冰冷起來。
他是巨保守的那種人,從沒想過在婚前跟女友做些什麼,更别提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迹了。
況且從今天下午起他一直陪着女友,下午還沒有出現的痕迹,現在是怎麼出來的?
倏地一下,男人放開了懷中的人,趔趄地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陳讓才幽幽擡眼,看着跟前好像被男友的行為深深打擊到的女人,淡淡開口道,“抱歉,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不是兄妹關系。”
女人猛地擡頭,一轉剛才凄慘可憐的模樣,一雙滿含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站在門口的陳讓。
女友的神情轉變得太快,吓得西裝男又退後了兩步。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陳讓沒有回答,平淡的像拿出一根蔥一樣,淡淡地伸出了猙獰的右手。
藏在袖管裡的觸須跟餓了幾百年似的猛地從大臂抽出,閃電一般纏繞住女人的頭顱。
下一秒,雪白的尖齒露出,狠狠地紮進了女人的頭骨,凄厲的叫喊聲瞬間擊碎了西裝男人的耳膜。
男人聽着這非人的怪物喊叫聲,兩腿一軟跌在了地上,眼睜睜地看着觸須絞纏獵物,惡心的碎末組織物不斷飛濺,不曾聞見的油膩惡臭味撲鼻襲來。
西裝男人沒忍住,跪倒在地“哇”一聲吐了出來。
陳讓看着眼前的場景,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
“清源小區東區15棟14層1401,速來。”
挂斷電話,陳讓向虛弱的西裝男人走了過去,将還在反胃的男人一個手刀擊暈在沙發上。
半小時後,門口才傳來一陣腳步聲。陳讓打開房門,蒼白的面容在攝像頭下一閃而過,快步離開了右廊盡頭。
窗外的天空已是漆黑一片,月光如銀,城市裡卻仍燈火闌珊,與靈水村的景緻相去甚遠。
黑發男人踩着點敲響了房門,周洋抱怨的聲音傳來,又随着關門聲漸漸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