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常更加鮮豔的唇瓣,絢麗的蟲紋,還有那抹清甜的果香……
客廳裡的場景反複在腦海裡回放,最終定格在諾拉做完精神力疏導後沉靜的睡顔。
下一刻,安瑞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又發生了什麼反應,他低一看,果不其然,跟前幾天在原始森林公園一樣。
如果上次他還能騙自己,男人早晨起來多少都會有點,那這次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好像真的喜歡上他的室友了。
不行,不可以,他得當個人。
安瑞翻了個身,默背乘法口訣,試圖消除身下的感覺。
十五分鐘後,安瑞默默從床上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半個小時後,衛生間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安瑞站在噴頭下面,用毛巾深深捂住了臉。
完蛋,他好像真的要不是人了。
*
諾拉慢慢睜開眼睛。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不僅頭腦一片清明,就連五感也真切了許多。
自從進入軍隊之後,過于頻繁的訓練和任務過度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一開始還可以靠舒緩劑維持,但漸漸地,舒緩劑也沒了作用。
遲遲得不到舒緩的精神海使他經常頭痛,就連睡覺也睡不安穩,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還是在跟雄主露營的那次。
但那天是因為睡在雄主身邊,今天又是為什麼呢?
諾拉迷糊地揉了幾下頭發,被短暫屏蔽的記憶終于姗姗來遲。
他昨天好像精神力暴亂,對着雄主又摟又蹭,還咬了雄主一口。
諾拉的臉色蓦地變了,他猛地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刷智腦的安瑞。
“雄主日安。”
安瑞被吓了一跳,看着走過來的雌蟲,心裡莫名地有點緊張。
之前口口聲聲說好了要當室友的,現在自己卻對人家起了那樣的心思。
他默默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下,故作鎮定:“那個……面包我已經烤好了,你要什麼口味的果醬?”
諾拉并沒有回答安瑞的話,他盯着安瑞脖子上地傷口,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雄主,對不起,我……”
傷害雄主,按照《雄蟲保護法》,最輕的懲罰也是被拔掉翅翼,流放荒星,終身不得歸。
雖然諾拉現在多少有點把握,安瑞不會真的把他送上法庭,但他到底傷到了雄主。
撲通一聲,諾拉還是跪下了,沖着安瑞深深俯首:“諾拉大罪,請您責罰。”
安瑞以前就見不得諾拉下跪,現在對諾拉存了那種心思,更是見不得諾拉委屈自己。
“不就是咬了一口嗎,又不是什麼大事。”
安瑞把諾拉扶起來,用袖子擦了擦他額頭上的灰塵:“别擔心,早就不疼了。”
“我……我給您上藥。”
不等安瑞拒絕,諾拉已經碰了從抽屜裡翻出來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安瑞的傷口上。
“嘶……”
諾拉猛地停下手:“弄疼您了嗎?”
“啊?哦,有一點。”
其實脖子上的疼已經微乎其微,更多的是身體又有了反應。
諾拉藥上的仔細,他們又是差不多高,安瑞幾乎能感覺到諾拉的呼吸。
真是要了命了。
藥剛剛上好,安瑞就逃命一樣地回了房間,隻留下一句“牛奶在鍋裡,你自己盛”。
看着安瑞的背影,諾拉的眼中閃過幾分愧悔。
原本雄主就不喜歡他,他還做出這種事,雄主肯定會更讨厭他吧。
*
安瑞幫諾拉請了病假,諾拉就順理成章地不用上班了。
吃過午飯,安瑞靠在沙發上刷智腦,諾拉就躺在他身邊假寐。
陽光透過窗戶打在諾拉身上,映出一片燦爛的金色。
真好看。
安瑞下意識地瞟了兩眼,又很快收回眼神。
不行,不能做癡漢。
安瑞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掙紮一下,努力做個人。
為了轉移注意力,安瑞打開智腦,查看之前上傳的視頻。
出乎意料地,視頻的點贊數量依舊維持在一萬多,就連播放量也沒有增加幾千。
安瑞眉頭緊鎖。
不應該啊,昨天下午的時候,視頻的數據還在瘋狂上升,怎麼突然就停滞了。
難道是被限流了?
他嘗試在主頁搜索“爆炒見手青”,下一刻,安瑞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最先搜索出來的爆炒見手青的教程,居然不是他發的。
他的視頻被抄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