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天望山?”
“對,那上面有一種很重要的食材,我要去找找。”
諾拉臉上閃過幾分擔憂:“雄主,天望山危險。”
安瑞無奈地看着自家室友:“已經開發了的景區,能危險到哪裡去。”
諾拉也不反駁,就睜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眼巴巴看着安瑞,薔薇色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安瑞最受不了的就是諾拉這幅模樣。
天知道一個軍部少将,哦準确的說現在已經是中将了,為什麼這麼會撒嬌。
“好吧。”安瑞輕輕歎了口氣,“等你周末放假,咱們一起去。”
“謝謝雄主,我幫您收拾吧。”
雖然雌蟲臉上并沒帶什麼笑意,但安瑞平白就是能感覺出來,他家室友很高興。
就連動作都輕快了幾分。
要是諾拉頭上的觸角沒收起來,現在一定立的筆直,說不定還會像小狗尾巴一樣左右搖晃。
安瑞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可愛到了,又去廚房拿了點奶油面包放進登山包裡。
——對于安瑞來說特别膩,但是對于自家室友來說,甜度剛剛好。
*
“雄主,票買好了。”
安瑞低頭擺弄了兩下智腦,把票錢轉進諾拉的賬戶。
剛剛他本來要去買票的,諾拉說什麼也不同意,安瑞搶不過他,也就随他去了。
但票可以諾拉買,票錢決不能讓室友出,這是安瑞做人的底線。
做蟲也一樣。
“雄主。”
諾拉咬着嘴唇,聲音裡帶了幾分委屈和埋怨。
自從他被分配給雄主之後,雄主幾乎沒用過他一分錢,就連二十星币一張的門票,也要和他算的這麼清楚。
反倒是他,白住在雄主的房子裡不說,還蹭了不少雄主做的飯。
安瑞輕輕彈了一下諾拉的額頭:“在家裡囑咐你的事忘了?”
吸取了上次在原始森林公園被圍觀的教訓,安瑞出來之前就戴上了他的寶貝假發和美瞳,所以現在他可是一隻銀發碧眼的雌蟲。
好吧,雖然絕大部分粉絲都堅信,他是一隻亞雌……
事實證明他是正确的,天望山景區裡遊客還真不少,而且他一眼望過去,一個雄蟲沒有。
他要是頂着頭黑發,絕對會被圍觀。
諾拉眼中閃過幾分懊惱:“抱歉閣下,我忘了。”
安瑞:……
他幽怨地看了諾拉一眼:“你就不能換個親近點的稱呼嗎,顯得咱倆關系不好一樣。”
諾拉被安瑞看得,心跳都停了半拍。
親近的稱呼,在諾拉眼裡最親近的稱呼莫過于“雄主”,可是這個選項明顯不正确。
他記得額頭上都有些冒汗,忽然想起來直播間彈幕裡,那些粉絲好像都管雄主叫安安。
金發雌蟲試探着開口:“那,我叫您安安,可以嗎?”
安瑞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拿起礦泉水猛灌兩大口。
“還是閣下吧。”
他怕諾拉再多喊兩聲,他就要徹底不做人了。
諾拉眼睛裡劃過幾分失落。
“好的,閣下。”
*
安瑞一屁股坐在山頂的長椅上,臉上閃過幾分失望。
這一路走上來,也沒有辣椒啊。
不過該說不說,雌蟲的體力是真好,這山海拔至少有一千多米,他這一路連找帶爬,累的要死,自家室友居然一點事沒有。
諾拉從登山包裡拿出水,遞到安瑞嘴邊:“雄……閣下,您喝口水吧,書包裡有面包,您要吃嗎?”
安瑞接過水喝了幾口,擺擺手。
他現在隻想坐着,根本吃不下東西。
諾拉有點心疼。
哪個雄蟲從破殼開始不是錦衣玉食,每天吃喝玩樂,根本不用操心星币不夠。
隻有他家雄主,每天直播就算了,現在還要跑到天望山上找食材。
天望山雖說就在帝都城郊,但是海拔足足1574m,身體稍微弱一點的雌蟲都不一定能一口氣爬下來,雄主居然堅持下來了。
而他作為雄主的雌奴,不幫雄主分憂也就算了,還把一多半工資都轉出去。
軍部蟲族薪俸不低,要不是這些年一直把錢給那個蟲,他原本的積蓄是可以幫雄主還清罰金的。
諾拉心中湧上一陣愧悔,他輕輕蹲跪在雄蟲身邊,認真地給安瑞按摩小腿。
“嘶。”
“您忍一下,如果不放松到位,明天會更難受的。”
安瑞拿出餐巾紙,擦了擦諾拉頭上地細汗。
“辛苦你了。”
諾拉咬了一下舌尖:“閣下,我想跟你坦白……”
一句話沒說完,安瑞的智腦忽然響了。
【今天吐了幾次:安安,剛剛那倆粉絲跟我說,他們好像是在後山小路上找見的,我來跟你說一聲。】
安瑞一拍大腿。
“咱們找錯地了,去後山。”
他撐着長椅扶手把自己彈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才回頭看向諾拉。
“你剛剛想說什麼來着?”
直到那一刻安瑞才發現,自己好像真并不是一隻膽子大的蟲。
不過是被打斷了一次,剛剛骨氣的勇氣就散了個幹淨。
雌奴的全部财産都歸雄主所有,像他這樣擅自轉移财産的,按照法律至少也要拔掉翅翼,監禁十年。
但相比起懲罰,諾拉更害怕看到安瑞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