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不是,”申屠铮奇道,要知道方君宜藥理真的很爛,“你怎麼知道這瓶子裡裝的不是軟筋散,不會你又聞過了吧?”
當然不可能,且不說他沒有機會,更重要的是他又不傻,為什麼要聞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在說些什麼?”楚微清推門進來。
申屠铮吓了一跳,幸虧方君宜适時換了一個話題,不然現在就被人抓了個正着。
隻見他神情自然地坐到了方君宜的身後,将人攬進了自己的懷中,輕聲問:“今天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方君宜已經習慣了,他搖搖頭,動作自然地将自己不吃的那塊胡蘿蔔塞楚微清的嘴裡,讓他趕緊閉嘴,别亂說話。
申屠铮看麻了,懶得管了。他随口叮囑了兩句,讓方君宜記得喝藥,可以的話就多休息兩日,不要亂跑。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不想在這裡礙眼。
“你今日沒叫我。”方君宜目送師兄離開,方才開始跟楚微清算賬。
楚微清咽下了嘴裡的那塊胡蘿蔔,一臉茫然道:“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說要叫你?”
他的演技十分好,好似方君宜真的是在夢裡說的一樣,他真的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但方君宜是誰,他怎麼可能會上這種當。他面無表情的喝了口湯:“裝,我說了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
這下楚微清是真的有些迷茫了,這人昨日說的時候都已經有些迷糊了,他到底是怎分清楚自己是真說了還是假說了?他想了一會,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
“你詐我?”
方君宜眨了眨眼:“沒有啊。”
這怎麼能叫詐,傻子都知道是楚微清故意不叫他的。
“所以呢,今天早朝都說了些什麼?”
楚微清本想讓他再休息一會,但擰不過這人,隻能給他講講今早的精彩狀況。
“……那老東西見你沒在,本不想提,倒是你的人,出列直接将這遮羞布揭了下來。啧啧,他那個臉黑的,在諸位愛卿中間隻能選擇附和。”
方君宜早就知這老王八絕對不會好好配合,故意叫了人在朝會上等着,他不說,自有人來替他說。
“然後呢?”他問,“陛下就沒再做些别的什麼?”
楚微清也知方君宜不好騙,便将自己做的那點破事抖了出來:“孤派人出去亂說了點什麼,現在全城人都知道你們家的案子有問題了。”
亂說了點什麼。
方君宜品了品這幾個字,沒有繼續跟他計較,轉而問道:“真不交給我?”
這話說得突兀,楚微清剛糊弄完一個問題,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愣了半晌,終于想起來是這麼一回事。他先前答應了方君宜的賭約,現在方君宜賭赢了,人在跟自己讨獎勵。
不過說實話,他真的不是很想給,畢竟事關重大,不是兒戲,不能像朱筆那般随便拿出來給方君宜扔着玩。
他這點心思方君宜自然是聽了個明白的,但他也懶得計較這人說話不算話,準備退而求其次,換别的東西。卻不想,楚微清想了這一會竟是答應了。
“你說什麼?”方君宜有點懵。
“孤說,一會讓阿海跟你對接,不過這事牽涉諸多,一時半會可能聽不完。你得先答應孤,不會為了私兵的事影響休息。”
方君宜眨眨眼,掩飾自己的迷茫,這人方才不是不想給嗎,怎麼忽然又改口的?
“不是很能保證,”他想了想,道,“沒幾天就是慶功宴了,就算是想歇,估計也歇不了多久。”
楚微清自然是明白他為了這鴻門宴廢了多大功夫,也不過是想勸他多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罷了。不過他不考慮也行,要是再病倒了,他正好有借口代方君宜處理這點破事。
他這算盤打得噼啪作響,這算盤珠子都快崩方君宜的臉上了。
方君宜隻覺哭笑不得,隻好擱下湯匙,小聲哄到:“好了好了,一天十二個時辰,我睡十個,如何?”
楚微清本想闆着臉,但耐不住方君宜一直逗他笑,隻能無奈道:“你自己看着辦吧,别說孤不提醒你,你要是再病倒了,孤就像今早那樣代為處理了。”
他不知方君宜到底要做些什麼,隻能這麼吓唬着,免得小東西蹬鼻子上眼的,背着自己做些什麼。
昨天他真的是被吓到了,一直在反省自己為什麼就這麼相信方君宜,真的就讓他自己去談些有的沒的。幸好方君宜沒有什麼事,不然他真的能後悔死。
總之這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放這小兔崽子一人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