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仁看着熱血澎湃,滿目崇拜:“不虧是封舍人,七級靈紋聖師,這麼大的治療陣一瞬便能成形!”
封亓揮手開了裂縫,又裹緊了大裘,淡淡道:“回外廳。”
随後,她便先行一步架着白鶴入了裂縫。
衆人緊跟其後。
“我怎麼感覺封亓這麼冷淡呢?”
“七級靈紋聖師,無為著名的冷美人呢,能對你有好臉色?”
“哈哈,倒也是。”
幾個弟子相互議論着,傅天驕行在其後,入裂縫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箫子渝,頓時又被震驚了一把。方才還駭人的傷勢竟然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小餘,放我下來。”見人行得差不多了,箫子渝輕聲開口。
風傾餘聽了,隻是松開了攬在箫子渝腿上的手,仍然攬着他的雙肩,帶他飛起。
“你說我也可以依靠你,那這樣,你會開心嗎?”
風傾餘眼皮一跳,他不知道箫子渝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幹吧道:“我隻是不想讓你再覺得我是小孩子,我可以幫你的。”
“剛剛還哭得這麼狠,現會兒又說不是小孩子呢?”箫子渝揉了揉他的腦袋,看到有點炸毛,得逞地笑了笑。
他塞給風傾餘一個小瓶子:“好好養傷。養好了,來接我。”
“!”
不待風傾餘反應,箫子渝伸手一推,掙脫了他的手臂,一腳把他踹進了裂縫裡。
裂縫在風傾餘進入的刹那間關閉,風傾餘隻看見了那隻急劇從視線中消散的手。
失去了風傾餘的力道,箫子渝的身體急劇地下墜。他淡然地結出靈紋,從空中翻落下來。
剛一落地,手上的金色符文便劇烈地閃爍起來,亮得刺眼。
箫子渝看着它,又把視線投向了先前那片碎屍林處。
他淨了身上的血迹,隐匿身形悄悄探過去了。
其實他留在這裡的原因,一來是因為這片碎屍林,二來是因為他隐隐約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觸動着他。好像正如神識裡琴師所言,這裡有什麼他想知道的東西。
行了一會,還是沒有到那片血林。
箫子渝停了下來,朝四周望望。他的方向感還沒有這麼差,也不至于迷路,這倒是有點奇怪了。
林間吹來一陣風,竟起了淡淡的薄霧。
箫子渝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沒有走錯,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碎屍林的正中心。而那些碎屍,早已被人清理……
也就是說,那人根本就沒有離開!包括他們這行人都在這裡的時候!
“!!”箫子渝瞳眸緊縮,劇烈的風呼嘯而過。腕上金文激烈地閃爍,刹那間,他忽然被掐住脖子,按在樹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加上靈紋術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箫子渝艱澀地睜開眼,眼前竟然隻是一團黑色人形。
那個人沒有臉!
他的呼吸逐漸艱澀,那個人力氣太大了,他一時竟掙脫不開。
如玉的臉開始泛紅,微微上挑的鳳眼硬生生被憋出了幾滴淚珠來。
突然,喉間的力道松了,因為呼吸不暢的緣故,箫子渝雙腿已然站不穩,直接撞進那人的懷裡。
那人身形一怔,竟然僵硬又溫柔地把他護住。
“……”箫子渝推過他扶着腰上的手,狠狠地瞪了他的臉一眼。
“小餘?!”他後退一步,後背抵在了樹上,瞳眸震驚:“不對,你不是風傾餘。你究竟是誰?”
這人不答,便頂着與風傾餘一樣的面龐這樣靜看着他。
一樣大的長相,一樣的修為,還有這一片碎屍案……
箫子渝甚至感覺到了害怕,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和氣憤。他當即上前拽住那人的領子,氣得眼尾泛紅:“你到底是誰!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那人愣住,被箫子渝吼地甚至有點委屈,這一小表情竟然和風傾餘如出一轍。
箫子渝松開他的衣領,用力推了他一把,不再去看他。
他現在實在是太生氣了,但他也知道雙方的實力懸殊,斂了神色,輕聲道:“抱歉,還請閣下不要用這張臉同我說話。”
那人看着他,歪着頭,似乎聽不懂一般。
霧大了,反而顯得隻有兩個人了。
他開口了:“我感覺到你内心的那股熱烈,我以為這會是你喜歡的皮囊。”
聽到這句話,箫子渝震驚了一會兒。他又擡頭看了那人一眼,才發現這竟然是魔龍族。剛才他太生氣了,竟然沒有察覺到。
魔龍是妖與魔的混種,隻有少數純血皇室才可能會通六欲。這竟然是隻稀有品。
思及至此,那人突然俯身,将他環在了懷裡。
“……”箫子渝剛要推開,那人就湊到了耳畔,低低地說着:“讓我抱一抱好不好?先生,我好想你啊。”
箫子渝頓時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感情他原先是個開鬥獸場的,然後失了一場憶,所以是個妖就叫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