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這樣你來我往過了一個月,兩人互相補習功課也都小有成就。
那日結束了講課,餘昭明便約箫子渝在小彩魚的河邊見。箫子渝昨夜熬得久了,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但還是咬着牙去了。
涼風撫來,帶着幾分清爽。但箫子渝卻困得不行,實在是難以去看這美景。
而就在此刻,那個約他的主人出現了,小小的狐狸爪子上還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束花。
箫子渝見了有點想笑。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急急忙忙把他叫過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好像緊繃的弦突然松開,箫子渝感覺困意猛然上頭,跌跌撞撞地要倒下去。
而此刻,花意湧上心頭,好像有什麼暖意攬在他的腰間,将他整個身子都拖住。
箫子渝艱難地睜眼,長睫打着顫,但看清來人瞬間把他吓得不輕。
看着隻到自己胸口的孩子,箫子渝詫異地擡起手:“你是……餘昭明?”
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化形的?怎麼完全沒有預兆啊!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小的孩子,力氣竟然出奇的大,能把他穩穩當當地攬在懷裡。
餘昭明甜甜地笑了起來,“先生,我這幅模樣,你可喜歡?”
“……”箫子渝抿住嘴,沒有說話。但對于那張突然湊近的稚嫩的臉,微微紅了耳尖。
“你…别靠這麼近。”
“先生是不喜歡嗎?”餘昭明垂眸歎了口氣,可愛的臉龐帶上一點若有若無的小委屈,看上去更想揉臉蛋了!再加之頭上垂下來的兩隻小耳朵,好叫人想挼!
箫子渝在心花怒放時,便聽耳朵的主人說道:“為了讓先生喜歡,我特意去查了人族公認的好看皮囊,努力向那邊化形。可原來,先生還是不喜歡。既然這樣,那這次還是隻給了先生一個驚吓吧。”
箫子渝聽着,感覺這個語氣聽着怎麼就那麼耳熟呢。忽然間,他想起了他在妖王面前的陰陽怪氣的模樣,就恍然知道小殿下這是學誰的了。
劍學得不快,這倒是學得挺快的。
看着那雙期待求誇的小眼神,箫子渝無奈的笑了笑,揉着他的小耳朵,“确實挺醜的。”
餘昭明撇嘴。
“不過嘛,長在我的心間上了。”
兩隻耳朵突然豎了起來,開心地打着小顫,“我化的,那自然是好看的!”
其實餘昭明化得不醜,隻不過箫子渝住在美人雲集的地方,天天見的多了,也不會覺得這樣一個沒長開的水靈少年好看了。
況且,箫子渝本人便是從小美到大的,平日裡攬鏡自賞都能提高不少審美。
兩人坐了一會兒,箫子渝又感覺到困了,竟然直接就着餘昭明的肩膀睡了。
從來沒有這經曆的小殿下繃直了身子,生怕吵醒了先生,但眼睛又忍不住往先生這邊看來。
平日裡先生太過冷清或玩脫,他還很少這樣細細看着。
隻覺得那張熟悉的面孔失去了拒人千裡之外的神色,又閉上了讓人怒發沖冠的嘴,竟然顯得乖巧起來。又懶又軟的趴在他的肩頭。
餘昭明餘光間看到了那隻薄唇,鬼神使竅般按住。
“怎麼這樣好看的嘴平日裡就隻說些騙人的話。”
看着那張臨近的臉,餘昭明突然回過神來,拉開正常距離。心裡還在怦怦直跳,臉上也早都挂滿了紅暈,熱得不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後面半會兒,他再也不敢有半點舉動了。
回到殿裡後,餘昭明在小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腦海裡的莫不都是先生的笑。
這樣的人,臉上帶着紅暈,應該會更好看一些吧。
餘昭明氣憤地捂住頭,埋進被子裡,一會兒又幽怨地露出來。
外面的風在輕輕吹着,溫暖又惬意地安撫着甜美的花。
餘昭明睡不着,他打算找爹去。
剛走到爹娘房前,還沒敲門,他穆然就聽見了一聲低低的悶哼。
這聲音太過甜膩,又好似想化入泥沼,深深沉陷于此。
青丘的狐狸三歲就會魅術,會魅術前也都把什麼情欲了解的夠透了。
餘昭明畢竟是半隻狐狸,一下子便明白了事情。他的臉瞬間漲紅了,腦海裡想到了原因。
現在……是春季啊。
所以那些反應,其實是他對先生也……
“!!”
這怎麼行,那可是先生啊!
他又匆忙地跑回房裡,而屋内的兩個人早就知道了兒子的行徑。
司桠啞着聲音,輕輕掐着身前人的背,“你兒子聽到了。”
餘鴻卻輕喘着粗氣,硬是過了一會才回她,“明日我去找他談。”
春好像都熱起來了。一切令人涼爽的微風和細雨,也都成了暴躁的源頭。
小殿下一夜未眠。
一大早,他便迎來了父親的登門造訪。
餘昭明穆然就慌了,看着爹逐漸逼近的步伐,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完了完了,爹該不會知道他對先生的想法了吧。
想起昨晚聽到的聲音,餘昭明臉上又不争氣的紅了。
餘鴻有些無奈開口:“兒子啊,昨日裡…”
“沒有!我對先生沒想法!”
“……”餘鴻蹙了眉,“你對小箫?”
“!!”完蛋了,那可是先生啊。
可是,小的時候爹就偷偷拿過春宮圖給他看,告訴他這些事理。
他說人妖都有七情六欲,有些事情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了。隻不過妖天生就比人的需求更強烈一些。
但不同的事情要分不同的對象,不同的事情也隻能對不同的人做。